芸娘笑道：“小公子謝夫人賜名。”

拓跋安！

一起緊趕慢趕，約摸走了一個來月，終因而到了洛陽。允禎遷都洛陽，重修帝宮華陽，因是遷都倉猝，重修耗時耗力，直至一月前他與新後都還是暫住在金陵舊宮當中，不

我點一點頭，竭力擠出一絲笑意，目睹她走到門口處伸手扶上了門栓，我心中一痛，終是忍不住開口：“真的不能看看她麼？”

芸娘卻似明白我心中的擔憂，頓了頓，她輕聲道：“夫人放心，七生八死九成人，小公子固然冇有足月，但是七星子卻說是最最有福分的呢！”

芸娘見了我的模樣也跟著流下淚來，她抬衣袖擦了擦眼淚，歎道：“夫民氣裡頭苦，奴婢曉得，隻是夫人千不管萬不管總還要顧念一下小公子，夫人，您另有小公子呢……”她說著擦淨了手走到我身邊跪下，抬手在我懷中的繈褓上悄悄拍了幾拍，直到恪兒哭聲漸消才抬眼看住了我。“傳聞小公子生下來時夫人便見了大紅，莫說小蜜斯，便是夫人的性命也是幾乎兒便保不住了，多賴夫人平常積德積善，這才母子安然，夫人，您總要往那亮堂處想想。”她見我怔怔不語，隻伸手自恪兒的小臉上悄悄摸著，沾了一手的溫熱。恪兒他現下倒是閉著眼睛，發覺到我的手指滑到他嘴邊，他竟本能地便吮住了，咂咂有聲。我一怔，不由自主地吞嚥了一口，呆呆地望住了那小小的一團柔嫩，“他是不是……是不是餓了？”

正對峙處，那小丫頭已將苦藥熬好顫巍巍地端到了我身前，謹慎翼翼地勸道：“夫人……夫人請先用藥。”

我在月子中不能招風，那窗牖便一向是關著的，車廂中模糊有些許憋悶。惇兒的情感並不很高，經常會問我：“母妃，我們甚麼時候能回家呢？”每逢此時我除了感喟還是感喟，隻能撫一撫他柔嫩的頭頂心，安撫他不要鎮靜，他父王必定是會安定兵變，然後返來接我們母子三人回家的。

一時候房中亂成一團，芸娘與那小丫頭兩人手忙腳亂地清算著地上的殘物，惇兒是一疊聲地喊著我，不竭抬手拍著我的後心助我順氣，懷中恪兒也被那轟動嚇到，緊攥著拳頭咧開嘴便大哭了起來。我怔怔看了他一眼，眼淚大顆大顆地砸落下去，倒是連安撫他也似不會了。

芸娘悄悄笑道：“冇有，一個時候前奴婢纔剛餵過的。小公子這是小娃娃的風俗，見了甚麼都想吮一吮。”她偏了偏首又細心看了孩子一眼，“這也是夫人與小公子的母子情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