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伸手拉我坐下。“無妨。”
他卻嗬嗬一笑,手掌順勢上滑在我頰上悄悄一揉,“天然是我讓他去的。至於婚期,宓兒看著安排便是,實在不可,等他返迴天水再辦也行。”
葉知秋點頭道:“王妃此言差矣,自古發難之勢有二,一為武備,二為因果,二者缺一不成。若無這份‘太後遺詔’,光憑坊間傳播的留言底子不敷以挑動天下。蘇承風手握兵權多年,寧允祺繼位後更是對他多減輕用,光憑董家與赫連家聯手隻怕一定能敵得過蘇承風手上二十萬精兵。楚朝目下獨一能勉強與葉知秋平分秋色的便隻得虎威將軍蕭頜。這蕭頜雖已年過半百,但是卻仍然手握十萬雄師金印,在朝中名譽極高,與蘇承風一貫貌合神離。在寧允祺繼位之初,蘇承風一手策劃了那場兄弟倪牆,禍起宮闈,蕭頜力保二王與七王性命,卻都叫蘇承風背後裡做了鬼。蕭頜本性樸重,雖不屑蘇承風所作所為,但是卻也肯對寧允祺忠心耿耿,是以要讓寧允禎順利繼位,當務之急不是能不能拿下蘇承風,而是能不能壓服蕭頜去反。”
第六十五章 花自飄零水自流(下)
我攀上他手臂微淺笑道:“大抵是繡夜新近鼓搗出來的甚麼香料罷,王爺聞著分歧適,臣妾讓她換了便是。”
我聽他說得含混,頓時便有些不快,忍不住撅了嘴哼道:“不可,這樁事必須在他走前辦了,不然他這一去萬一數月半載的不見人影,臣妾費瞭如許大的心機可白白落了空了。
他卻似並不覺得意,撫了撫了鼻翼笑道:“是有些嗆人,還是點上檀香罷,邇來總有些睡不平穩。”
他雙臂圈住我的腰肢,掌心卻覆在我腹上一下下謹慎揉著,聞言略一挑眉。“何事?”
我一時怔住,“不是王爺遣了他去的麼?”
願在絲而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去處之有節,空委棄於床前!
我撫著額頭,隻是無情感,好半晌才使護甲細細刮磨去了信箋上的火封,將信拈了出來。入掌,撚開,就著已然調黯的燭光我還是瞧得清楚――竟是一張疊得非常工緻的嫣紅色的薛濤箋!
他倒是鼻子尖,隨口問道:“甚麼味道?”
葉知秋驀地起家開口:“王妃請留步。”待我側身回望與他,他這才自袖中緩緩取出一封信箋,雙手奉到我麵前,“這裡頭是她……你娘寫給你的親筆信,本想交由王爺給你,既然趕上了,便恭請王妃芳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