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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點頭,沉吟過後是一臉溫馨的安然。“我不會瞧錯,王妃亦是惜花之人,你若果然如你所說那般多疑不肯信我,命令將這幾株花兒除了去,又是甚麼難事?”他微微一頓,“若說你果然不肯信我,現下又為何要與我推心置腹?”
我見他態度雖是暖和,語氣倒是淡然無波,聽不出心中情感,但是這句“謹遵王妃教誨”一字一字說了出來,卻恍然有了些生分見外了。我隻當他是大喜之下強為矜持,當下也未多想,隻捧了茶盞在手緩緩抿了一口,方纔笑道:“如此,這便是我予你的第二樁謝禮。”
他身形微動,聲音便愈發降落。“王妃待部屬已是極好,部屬畢生感念。”
“餘容郎君,你——”我但覺滿腹疑問想要問他,但是他遊離且語焉不詳的態度卻迫得我不知如何啟辯才最為妥當了。他悄悄望我,倒是粲然一笑。
“倘若王妃情願,叫我一聲真靜便是。”
“甄靜?”我訝然反覆,“這是你的名姓?”
他聽了我如是一說,目中漸至有了些輕鬆笑意,淡淡一笑。“王妃……還記得。”說著又低下臉去,“難為王妃為漠歌想得如此周道,漠歌……戴德不儘!“
他說著又自顧自取出壓在銅壺下的花剪繞進花圃中修剪起花枝來。我目睹他語出驚人,自是忍不住問道:“為甚麼?隻為了我一語道破那株紫袍金帶?”
他微微一怔,似是未曾推測我會如此安然相詢,但是目中卻漸有激賞之色。“如若我說包含,王妃籌算如何去處?”
他見我觸目凝睇與他,眸中有微不成見的明滅,倒是一晃即逝,快到我幾近冇有瞧清那是如何一種情感。他漸漸抬開端來,悄悄回望於我,半晌方道:“漠歌謹遵王妃教誨。”
繡夜自是羞的臉如朝霞,甫站穩了身子隻一頓腳便回身跑開了。一旁靜竹亦是忍俊不由,忍笑道:“王妃,中郎將來了。”說著不待我回話,但見月紅色的真珠簾兒一挑,靜竹已率先走了出去,漠歌緊隨厥後,低著頭倉促走進。
他卻轉過身去,又不答覆了。靜竹目睹他對我無禮,忍不住便要出聲斥責,我卻攔了下來,擺擺手道:“罷了。”
他聽靜竹說他害了熙華頓時非常不滿,圓睜雙眼辯道:“那女人自作孽,我不過是冷眼旁觀罷了,與我何乾?”他說著轉向我,語氣便即暖和很多,“總之,王妃不必擔憂,現下那女人自顧不暇,又焉有狡計再來讒諂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