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小王爺身子不當,跟著那熙華公主又頻頻肚痛,如何看也不像是偶合呢。而我,這個紋絲不動坐鎮重華殿的思賢王妃,天然成了懷疑最大的人。對此我並不在乎,但是某日我正攜著惇兒倚在平湖玉橋上喂著湖中的錦鯉,靜竹卻驀地死白著一張俏臉倉促從外頭跑進園中,喘籲籲地在我身前站定。
“不是。”我驀地出聲打斷了他,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惇兒很好,王爺不必憂心。”我說著話,故作偶然地望了他一眼,他正如有所思。“王爺可真是軍務繁忙,跟蕭將軍忙到現在,臣妾等王爺寢息,等得幾乎兒便要睡著了。”
孟岐這幾日恍然已成了熙華的專職大夫了,三不五時便被召到西園,我雖不知那熙華究竟是否果然是身材違和,但是府中的大大小小的傳言卻愈發甚囂塵上了。即便我不出殿門,那些或匪夷所思、或捕風捉影的傳言還是會被故意人斷續送到我的耳中。
“嗯、嗯,是挺忙。”他聽了我的話身子微不成見地一震,但是瞬即便倉促應道。說罷有些慌亂地撇開了臉徑直向床榻走去,“困了就先睡罷了,何必定要等我返來?”
心頭有些突突,望著他小小的麵龐明滅著的非常果斷的情感,愈發地擔憂他不知輕重,做了甚麼讓熙華尷尬的事再招來懲罰。我定了定神,柔聲道:“惇兒,大人的事你不曉得,母妃隻要惇兒好好兒的,其他事惇兒不要亂想,凡事都有母妃在呢。”
門外俄然想起一陣短促的腳步聲,跟著一個聲音便吃緊響起:“王爺,公主俄然肚痛不已,小人大膽,請王爺去看看公主罷!”
“蕙娘歿了。”靜竹喘了口氣,再次必定地說道。
他有些不快,望住我道:“我可貴返來一趟。”
我朝著眉嫵使了個眼色,她當即明白,尋了個由頭便將惇兒帶走了。我目睹她牽著惇兒漸行漸遠,這才鬱鬱道:“是王爺的意義?”
那香氣,斷不會是男人身上會有的。我心頭一陣輕顫。他不是說在書房與蕭珃議事麼?為甚麼他身上會感染瞭如許的氣味?他果然是與蕭珃在書房議事?
我與拓跋朔同時一怔。我扭過臉去,耳聽得他有些壓抑不住地煩躁,鎮聲道:“肚痛就找太醫,莫非本王能為她醫病麼!”
我聽到他的腳步聲早便起家迎他,聽他如此一問,正猶疑著要不要將惇兒身材無恙的本相奉告他,鼻中卻驀地一癢,我倉猝抽身避開,自袖中抽出帕子捂開口鼻,“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