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杳娘聽了拓跋朔如是一番話，目中驚駭之意愈發濃烈，顫聲道：“王爺當真要……要殺了賤妾……”

拓跋朔一怔，低了臉看著惇兒，眉頭緊蹙。“惇兒，你何為麼？”

我聞言不由微微嘲笑，“本來你也知惇兒是你的親生孩兒。”

“杳娘。”我泠然輕呼，伸手從漠歌懷中接過了惇兒，望著惇兒一臉遭到驚嚇更兼悲傷的板滯模樣，心頭非常憐惜。“你當真是死性不改。”

杳娘頓時一臉震驚仇恨，“王爺！”

漠歌一怔，但是半晌後便即反應過來，倉促抬眼看了看我，“是！”

我聽得她如此熱誠，心中天然是肝火頓生，正要開口，拓跋朔已是劍眉怒挑，“還不脫手！”

我見她言語忿忿，頓覺非常荒唐好笑，忍不住道：“恭定王為了自保捐軀了你姐姐，原不過是他無私放肆的本性使然，至於王爺正法了她，也是她咎由自取，皇上都冇有苛責王爺，卻輪得著你來抱打不平麼？何況……”我看了眼懷中一臉沉默的惇兒，幽幽道：“惇兒是王爺的子嗣，你有何資格說要將他帶走？”

她冷哼道：“惇兒是我的孩兒，我天然是要帶走的，蘇宓，你莫非不知，我今番的目標實在是你？”她說著嘲笑數聲，望著我的目光如寒冰砭骨。“我初時覺得你被那高麗公主趕走，從崖上摔落，骸骨無存，你如許嬌滴滴又矜貴的女人到頭來竟落得如此了局，我固然夙來對你不喜，卻也有些物傷其類，悄悄可惜了。我去誆了惇兒出來，原不過是但願王爺能夠轉意轉意，你死了，我與他之間便再無了停滯，我可向來未曾想過要勒迫王爺！可冇想到……”她銀牙頓咬，麵若覆霜，沉聲道：“他搶走惇兒不說，竟還逼得我姐夫將姐姐交了出來，任他正法！一日伉儷百日恩，他怎能薄情至此！”

杳娘嘶聲道：“王爺，您當真就如此嫌棄賤妾麼？惇兒但是賤妾的親生孩兒，您將他奪了去給那賤婦扶養，讓我們母子分離，現在還要賤妾在惇兒麵前受辱麼？”

杳娘啞聲道：“王爺，莫非惇兒不是賤妾懷胎十月，辛苦誕下的孩兒麼？您要賤妾眼睜睜看著惇兒被彆的女人帶走——賤妾不甘，死也不甘！”

“王爺……”她目中一亮，待要開口，卻驀地被他冷冽的眼神給驚住了，訥訥道：“賤妾……賤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