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錯就好。”
那人慢條斯理地說:“看來我冇有挑選的餘地。”
“師兄……”
山主意不得他難過, 趕緊放開手:“我不鬨你, 你彆活力。”
芍藥哭喪著臉道:“我給山主送楊梅。”他指著腳邊的筐子。
那人道:“你師兄的一魂三魄早已不在歸魂境內,內裡天大地大,如何找?”
山主落拓地踏入山洞深處,看著阿誰身材被捆妖索鎖住,靈魂被凝魂鏡定住的狼狽身影,“他的就寢很淺,你老是如許,會吵醒他。”
“你放心,我不會輸不起。歸魂境歸你,你放我走。”
絕對不會像現在如許無動於衷,就彷彿,就彷彿,本身在他麵前,也不過是個陌生人。
夜很靜,靜得藏不住任何纖細的聲音。
盯著他側臉入迷的山主回過神來,見他一臉懵懂地望著本身,俄然從好夢的天國出錯到實際,鼻子酸澀起來,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臉,“師兄。”
平常的恨意在那一場幾近生離死彆的驚心動魄以後蒸發,隻留下纖細的水漬,與那位兩世無緣的未婚妻一道埋在心底。
芍藥抹了把嘴角的血, 頭也不回地站起來就跑。
芍藥抖了抖,低頭道:“我錯了。”
那人道:“替你師兄報仇?彆忘了他變成如許,你也有份。”
少年看看花, 持續低頭玩泥巴。
山主揚手,將他揮出□□丈,清冷的聲音傳出數裡遠:“誰再未經答應踏入此地半步, 今後都不消走了。”
山主從袖子裡取出山上采來的一束藍色小花,一支支地清算整齊了, 才蹲下身,送到玩泥巴的少年前:“看我帶甚麼返來了?你前次不是很喜好嗎?留在山上都不肯下來。”說到這裡,他有點吃味,“也不見你對其他事情上心。”
那人不怒反笑:“你不說我也曉得。這個世上,本來就隻要小草是至心喜好我的。”
山主道:“誰準你到這裡來的?”
兩個曾在碎魂洞裡打得昏入夜地不死不休的仇敵這一刻竟然產生了幾分惺惺相惜。
山主不置可否:“對我有甚麼好處?”
少年坐在地上玩了會兒泥巴, 直到入夜下來, 才昂首看身邊的人。
“以你師兄發誓。”
“我會彌補他。而你也要做出賠償。”山主道,“你曾經是歸魂境的仆人,最熟諳靈魂的事,師兄剩下的二魂四魄就奉求你了。”
山主終究崩潰,將人摟入懷中,用雙臂狠狠地困住。
山主沉默了一下,毫不躊躇地發了個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