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昌明眉頭皺得快夾死蚊子，給阿泰使了個眼色，表示他接過來。成果一瞧，臉黑得完整。銀票他認得，彙豐錢莊的票子。前幾日金氏才說了右哥兒要添置些補品，從他手上討去的。

若求大爺給她們做主，得人在府上才行。不然哭給誰看？雙喜夙來會寒暄，天然曉得郭昌明逢五日休沐一天。說來也是榮幸，本日正巧是他休沐的日子，他不出不測，該當在府上。

郭昌明莫名心頭一簇火蹭一下冒上來，彎下腰，推了雙喜雙葉的手就將郭滿打橫抱起來。

郭滿適時吃力地展開眼，有氣有力地說：“不怪她們，是我硬要來的。”

……

郭儘是說脫手就脫手，連聲號召都不帶打的。

郭滿再將那塊繃帶往額頭上一綁――雙葉都想當即把人扶到榻上去躺著。

一把骨頭，輕飄飄的還冇金氏養的那番邦犬重。

“如何？”銅鏡看不清，她摸索著塗得，“不幸麼？”

郭昌明聽完，有些不成置信。擱在作案上手指都顫抖：“你是說……你是說你們女人這腦袋，是李婆子打的？”他就說嘛，就算撞了柱子養四個月也該養好了……

內心頭惡氣一出，回了神，兩人棍子啪嗒一聲掉地上，臉白了。

雙喜哭到打嗝兒：“這回不過冇吱聲兒，就……唉！李媽媽如何敢？這木盒得有多重，她就敢拿這砸人！不幸我們女人的傷纔好……”

李婆子他天然是認得的，金氏身邊得力下人。

轉頭看一眼郭滿，眼大臉凹的皮膚還黃，就比那乾枯乞丐好幾分罷了，他有些傷眼地避開。

本來還想叫大夫的，見郭滿醒了便作罷。他走疇昔，想安慰郭滿兩句。話到了嘴邊，對上郭滿一雙黑黝黝的大眼睛，俄然就卡住了。

“翻了天了！她一個下人，敢打仆人家的女人！！”

郭滿猝不及防地瞪大眼，欣喜來得太俄然，喜得她前麵的戲都忘了演。悄咪咪看向底下腫眼泡兒的雙喜雙葉，雙喜雙葉也瞠目結舌。

郭滿端坐於打扮台前，擰眉思考了下，叫雙葉去拿根繃帶來。

“走吧，去討個公道！”

“我爹好歹是我親爹，”郭滿就笑了：“他再不管我死活，你家女人不還是贏了一樁婚事？”虎毒還不食子呢，郭昌明總還記得她是他女兒。

那一刻不知是郭昌明為人父的血氣湧上腦，還是郭滿模樣太不幸。他將人抱進屋，放到軟塌上便大呼著讓下人送茶來。雙喜雙葉趕緊跟疇昔，緩慢地擋開彆人，一邊扶著郭滿一邊焦心腸喊：“女人，女人你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