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博雅一聲輕哼,人小,心倒不小。
不想提及那日的混賬事兒,怕給周博雅尷尬,至公主重重一杵柺杖,“且非論你與太子明淨與否,身為周家長孫媳婦,成日裡掐尖要強,與外男舉止不端也是究竟。若非你成日往東宮跑,又怎會惹這些閒言碎語?”
王嬤嬤看著她背影, 猛一拍大腿,好事了!
歎了感喟,正籌辦上前去拍醒謝思思。就見紗帳中的人又不哭了,低低地抽泣了兩下,眉頭垂垂平整。人又溫馨下去。
緋色帳中謝思思嗚嗚地哭,腿不斷地蹬,彷彿在踢打甚麼人。被擾得睡不安寧的丫頭湘琴掌了燈過來瞧瞧,就見自家女人哭得跟天塌下來似的,她忍不住感喟。
夢中是她七個月的時候,挺著大肚子,扶著宮人在梅林裡溜圈兒。
謝家的女人臉皮子倒是夠厚,還真敢賴!
謝思思非常不齒她,每次她們伉儷去福祿院存候,這女人一雙賊眼兒就黏在周博雅身上。欲語還休,半點不曉得諱飾。當真是,無恥之極!
“雅哥兒!休!”
“哦?你有何話說?”至公主拄著玉杖,森冷的眉眼,目光如刺。
兩人衣物料子華貴非常,此時俱都扯得七零八落,可見戰況之熱烈。那女子舉頭嬌吟, 狼藉的頭髮遮住了半張臉, 卻涓滴粉飾不了此時她非常迷醉。細白的兩條腿朝天岔開, 上身全露在外頭,隨男人凶惡的衝撞一顫一顫,場麵非常不堪入目。
一聲鋒利異化著仇恨的怒喝,彷彿一把無柄的利刃向她的刺了過來。喧鬨的夜裡,緋色紗帳中謝思思高聳地長長‘啊’了一聲,然後夾緊了雙腿,不住地顫抖兒。雙目緊閉的小兒臉跟著擰成一團,垂垂竄改成恥辱又尷尬的神情。
這都半年裡頭第幾次了?湘琴也數不清。
謝思思感覺統統都是周博雅的錯,她的磨難都是周博雅形成的。
此次休妻之事,定也是她從中作梗。
她當初被周博雅傷透了心,一氣之下就真承諾了。
周府的老太君,乃當今聖上親姑母,正統的皇家血脈。自從長媳進門,將掌家之權交於長媳手中以後,二十多年不插手府裡任何事。但是年前從五台山禮佛返來,帶回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趙姓孤女便變了樣。開端到處針對與她,到處挑她刺兒,嫌她舉止不端。覺得她不曉得麼?謝思思真恨毒了心,就是這趙琳芳背後裡使得壞!
但是進了東宮,她當即就悔怨了。不過幸虧太子表哥對她的心疼從不摻假,捧在手裡含在嘴裡都不為過。自她入了東宮,除了逢月朔十五去正院點卯,幾近夜夜歇她屋裡。因而冇幾個月,她便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