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潤之隻能好聲勸道:“姨娘都聽太太說了吧?方家人不好,我如果還留在方家,怕是冇幾年好活了。姨娘該為我光榮歡暢纔是,幸虧有太太做主,才氣離了方家。”
常潤之有些忐忑又有些蒼茫,恐怕本身剛出了虎穴,又進了狼窩。
老太太這是不是嫌她廢弛常家家聲了?
接下來就是去府衙和離上檔。
常潤之頓時有些語噎。
而當初方家給常潤之的聘禮,常家早就送了歸去。
他不曉得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覺分開了方家的常潤之,再不似平常那樣病怏怏的,讓人看著心煩。
常潤之笑著捧了熱茶到小韓氏跟前,輕聲道:“可不是麼,老太太想掌家,現在掌家權卻被個外來人給拿了去,偏又是太子府裡出來的人,她又不敢怠慢,隻能咬牙忍了。不過隻要她放寬解,過好吃好喝的日子也不難。”
厥後那狀元郎三妻四妾,妾室父兄仗了他的名頭做下惡事,在元武帝跟前掛了名,狀元郎再不得重用。
小韓氏是韓氏定給安遠侯的,嶽氏、錢氏也是在韓氏跟前過了明路才成的妾,這些年,安遠侯的後宅但是乾清乾淨,冇一點兒肮臟事,比起其他高門大戶來不曉得省了多少心。
留下沈氏和方朔彰母子二人,神采非常不好。
安遠侯還不平氣。
方朔彰的行動很快,他到底也不是一個死讀書的人,固然清算嫡妻嫁奩如許的事情對他而言也是頭一遭,但理著理著卻也熟諳了。
不睬不要緊,這一理,真是讓他慚愧難當。
常潤之二姐常沁之的夫婿李承學,也是老太太點頭定下的。
頓了頓,方朔彰道:“兒子從太子府討了個老嬤嬤來供奉著,今後府中後宅的事,就賴她辦理了,母親記得對她尊敬著些。”
“此事倒也不急,急的是另一件事。”小韓氏微微皺眉,擱下茶道:“昨個兒你大姐姐遣人來講了,老太太那邊她已經親身去稟報了這事。和離這兩字既然是從我口裡說出去的,老太太倒也不會口出反對打我的臉。隻是她白叟家禮佛禮得好好的,聽了此事倒是要回府了,瞧著那意義,是想從速瞧好一門婚事,把你許出去。”
再想起他替常潤之清算嫁奩時,從府裡下人丁聽來的那些瑣事瑣事,方朔彰的眸子更加深沉了。
李承學有才氣也有運氣,結婚第二年,杭州同知突發舊疾歸天,元武帝便點了李承學去補缺,伉儷倆臨出行前,常沁之被診出有孕,怕路上顛簸,便籌算讓兩個丫環服侍李承學去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