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天宮,正住著他兩世沉迷的人兒。
城門校尉認出崔顥,下城勸道,“請司業放心,國公爺已調城外南營兵力圍攻寶山寺,那些山匪插翅難飛。”
那雙水杏眼現在如同鉤子,嬌媚至極,魅惑的眸光一寸寸逼近。
“我不乖,我偏不聽話!”
那隻手覆在她腰後,勾著他的手指,軟軟的,如觸電似的,慕月笙也捨不得放,又顧及崔顥在場,因而悄悄捏了捏她的掌心,表示她鬆開。
他微晃了晃神,迫不及待去尋那朝思暮想的人兒,繞過十二開有鳳來儀的屏風,折入東次間,掀簾而入閣房,千工拔步床被紅紗給擋住,清風浮動,輕紗搖擺,一如他現在的心。
還真是女大不中留。
“我爹爹提瞭如許的要求?”崔沁喜色褪去,杏眼瞪圓,
“沅沅,我帶你回家。”
慕月笙見狀不妙,當即後仰,用雙臂扶住她微顫的肩頭,與她隔開一拳的位置。
崔顥最擔憂的事還是產生了,大家顧忌慕月笙,誰也不敢來娶他女兒,他直接給氣病了。
“慕國公,下官問您一句,您是娶沁兒為妻呢,還是納妾?”
崔棣叮嚀人將廳堂門一關,裡頭隻剩下他們三人。
這麼一來,國公府的後宅便是崔沁的天下,不會受製於人,的確是神仙日子。
“慕月笙,你徹夜若不圓房,就是個慫瓜!”
“慕月笙,你是來砸場子的吧!”
崔顥表情一時龐大難言,感激慕月笙救下了女兒,怕是要不得已承諾這門婚事。
宿世崔沁嫁他時,已有十八歲,眼下身子嫩枝兒似的,含苞待放的骨朵兒,他那裡捨得她過早經曆生子之事,再想起團團那奸刁的勁兒,慕月笙暗道,還是晚幾年生孩子好。
眼下湧上一批貴胄後輩,很多人見過慕月笙本人,方纔他起家時便覺此人麵善, 再聽他自報家門, 那一下, 世人腦筋裡轟然一響, 皆是呆住。
湖風異化著水草的濕氣從視窗灌入,拂過世人炎熱的臉頰,些許士子回聲打了個激靈。
崔沁因前次曲江園拔得頭籌,在京中名聲大噪,又因頓時要嫁給慕月笙,成為當朝獨一的國公夫人,爭訂交友者甚眾。
“女人們,彆折騰了,慕國公不在此處,在隔壁招婿呢!”
“你去過了!”
“沁兒年紀太小,結婚後也不過十五,女孩兒過早有身,很損身子,我要你結婚一年後再圓房,你可承諾?”
嗓音已啞如絲綢。
“就是,慕國公,您是不是瞧上了崔家女人貌美,故作姿勢,好威脅崔家將女兒送你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