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聞言唇角勾笑, 一個挺身，秀挺的身影從長椅上直起，再一利落飛身，以非常姣美的身法從那視窗一躍而出，

嘴裡這般說，眼神裡卻捨不得，聲音也軟綿綿的。

“沁兒，每年你的生辰，是我最歡暢的日子，又是最難過的日子。”

團團蹲在不遠處的樹梢，隨便捏起一顆石子扔向那泉眼，隻見嘩啦一聲，水花被濺起，引得世人驚詫，這是那裡來的妙手，隔著這麼遠還能扔這麼準。

“娘，女兒不信佛。”

彼時慕月笙在禦書房與少帝議事，小黃門興沖沖將此事稟報少帝，忘了慕月笙在場，慕月笙聞言，神采黑得跟臭水溝裡擰出來似的，顧不上國事，愣是氣騰騰回身出宮，直奔國子監。

她乾脆丟開手，帶著圓圓出來拜佛，半晌後，圓圓清俊的身影跨出門檻，正見團團抱胸靠在柱子邊小酌甜飲，他欲換一個方向拜彆，卻聞聲團團喊他，

她是人間客，何故攪了天上仙。

“你們誰要許願，快來列隊，本姑奶奶挨個挨個給你們扔，記著，一人一角銀子。”

“粗鄙！”圓圓眉眼微泛冷意，活脫脫一個小慕月笙。

“我還偏疼叫你圓圓，圓圓，圓圓，哈哈哈！”

隻見那夫子穿戴一身正三品的紫色儒服，頭戴梁冠，明顯隻是撓癢的力度，他卻驚得滿目睜圓，身子當即往前一挺，被迫停下誦書，表示眾徒複習，轉背翻開圍紗，惡狠狠瞪著團團，

圓圓冇好氣道，“冇有！”順手撩開一道伸向麵前的花枝，冷雋的身影消逝在樹叢後。

崔沁聞言不由發笑，那對水杏眼已褪去了少時的嬌嗔，隻剩為母的慈愛與顧恤，正待開解她，隻聽身側傳來圓圓清冷的嗓音，

團團從國公府高牆掠出，身巧如燕落在牆外一匹高頓時，長嘯一聲駕，黑馬似離箭直往國子監而去。

她太等候了。

文玉氣沖沖甩了甩袖，大步往書院而去，斯須，身後小閣樓頂，飄來小魔女的魔音，

團團衝圓圓對勁覷了個笑眼，抬手扶住崔沁拜彆，圓圓咬牙跟上。

寶山寺的許願池極大，寬五丈，長十丈，四四方方被白玉石欄圍住，池子裡浮著些許睡蓮，鵝暖石鋪了一池，幾隻烏龜懶洋洋蒲伏在石頭上曬太陽。

團團笑眯眯垂動手，衝他拱手，“文叔帶路。”

“這是運河與湖口的交彙處。”

“弟弟，你有甚麼好主張？”

圓圓比團團小三歲，於同齡孩兒中算長得健壯，卻還是比團團矮上大半個頭，站在團團身邊，反倒是顯得一臉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