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陰沉著臉，給剩下的仆人使了個色彩，眾仆人會心，立馬將小青拘繫起來，籌辦拷問戚夫人究竟出了甚麼事情。

她固然不曉得楊軒另有七步成詩詞的本領，可楊軒的字儘顯張狂，就算她苦練十年八年也是趕不上的，纔不要題在中間丟人現眼。

丫環、管家以及沈府上的大小仆人頓時忙成一片，管家大怒：“都定定神，夫人另有氣味。”

謝語嫣坐在閣樓，癡癡打量這手裡的前半截斷釵，冷靜放在心口，她也說不清楚現在究竟是替盧長陵和戚夫人不值，還是內心湧出了彆樣的感情，歸正內心的難受遲遲不能安靜。

謝語嫣忙擺手推讓：“我不可的！”

侍女見狀也說好話排憂解難：“夫人，大夫叮囑過您的，您現在不能情感顛簸太大，如果讓老爺曉得，可要我們如何活？”

她定了定神，展開眼，道：“拿筆來！”

戚夫人安靜的臉上多出一抹笑容，顧恤地和她坐在一起：“傻瓜，不是說好我們冇有外人能夠姐妹相稱嗎？”

戚夫人摸著她的秀髮，感喟道：“不該有恨，何事長向彆時圓？人有悲歡聚散，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悠長，千裡共嬋娟。”

不幸戚夫人強撐了一起，現在昏倒，再也聽不到任何答覆。

時至現在，她心中燃起的最後一絲愛意，也消逝殆儘，而後如果孩子順利誕下，她這輩子再也不會動其他豪情。

謝語嫣看她理雲鬢，對著牆上的詞入迷，不由動容，擺手讓順子等人下去籌辦吃的，低聲道：“夫人，人生不快意事十之八九，您要看開點纔好。”

戚夫人卻苦笑道：“我就說我們老爺寫不出來那樣的詞句，另有這字體......”

戚夫人每說一句，謝語嫣低頭含淚寫下一句，直到完成的時候，墨色已淺，牆上最後幾個字固然和之前的字體一樣工緻，但站在遠處已然看不清楚。

謝語嫣眼眶一熱，眼看就要忍不住再度抽泣，卻被戚夫人抱在懷裡，柔聲道：“好mm，就成全姐姐吧！”

“世情薄，情麵惡，雨送傍晚花易落。晨風乾，淚痕殘。欲箋苦衷，獨語斜闌。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謝語嫣鼻子一酸，眼淚再也止不住，撲在戚夫人懷裡哭泣抽泣：“戚姐姐，我們對不起你。”

侍女歪著脖子高低擺佈打量一陣，道：“夫人慧眼，這字彷彿就是......”

說到這裡俄然想起此次來的目標，雖收斂心神但還是問謝語嫣：“語嫣，不知這牆壁上的詞是何人所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