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猜到她的情意,卻也無從安慰,隻是想:“她此生已然拜托於我,我不知如何方能酬謝她的密意厚意?芷若和我有婚姻之約,我卻又如何能夠相負?唉!麵前之事,終是設法救出寄父要緊,這等後代之情,且自放在一旁。”竭力站起,說道:“我們走罷!”
趙敏見他神采灰白,知他受傷實在不輕,秀眉微蹙,沉吟道:“我爹爹愛我憐我,倒是無妨,就隻怕哥哥不肯相饒。
那二名蒙古兵還是將信將疑,但禁不住趙敏連聲催促,心想此舉即使有詐,也勝於當場被她用匕首刺死,因而告了罪,一步步挨將疇昔,翻身上鞍。蒙前人自幼生善於馬背之上,騎馬比走路還要輕易,固然手足生硬,仍能控馬前行。二兵恐怕趙敏一時胡塗,隨即翻悔,待坐騎行出數丈,雙腿急夾,縱馬奔馳而去。
有人歡樂有人憂。
兩名蒙古兵一齊上馬追來。趙敏“啊喲”一聲,跌倒在地。那鬍子兵撲將上去,伸手按她背心。趙敏手肘回撞,正中他胸口要穴,那鬍子兵哼也不哼,滾倒在旁。另一元兵冇看清他已中暗害,跟著撲上,趙敏依樣葫蘆,又撞中了他的穴道。這兩下撞穴,她平時自是不費吹灰之力,現在卻累得氣喘籲籲,滿頭都是盜汗,滿身似欲虛脫。
張無忌漸漸站起家來,說道:“我問你一句話,你得據實告我。我寄父的屠龍刀,到底是不是你偷的?”趙敏道:“不是!”張無忌道:“那你曉得是誰下的手嗎?”趙敏道:“我不能跟你說。隻要你見到謝大俠或者李掌門,他自會跟你說知詳情。”張無忌奇道:“我寄父和李舒崇都曉得詳情?”趙敏道:“你內傷未愈,多問徒亂情意。我隻跟你說,倘若你查明實據,屠龍刀是我偷的,不消你動手,我立時在你麵前自刎賠罪。”
她支撐著起來,卻去扶張無忌上馬,拔匕首在手,喝道:“你這兩個犯上反叛的狗賊,還要性命不要?”兩名元兵穴道被撞,上半身麻痹不仁,雙手轉動不得,下肢略有知覺,卻也是痠痛難當,隻道趙敏跟著便要取他二人道命,不猜想聽她言中之意竟有一線朝氣,忙道:“女人饒命!花兒不赤將軍並非小人動手侵犯。”趙敏道:“好,如果依得我一事,便饒了你二人的狗命。”兩名元兵不睬是何難事,當即承諾:“依得!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