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柔聲道:“趙女人,這可苦了你啦。”趙敏道:“這當兒你還是叫我‘趙女人’麼?我不是朝廷的人了,也不是郡主了,你……你內心,還當我是個小妖女麼?”
那絡腮鬍的蒙古兵奸笑道:“花兒不赤打不過明教叛軍,卻亂斬部下,拿我們小兵來出氣。明天雄師叛變,早將你父親砍為肉醬。在這兒撞到你這兩隻小狗,那是再好不過。”說著舉刀當頭砍下。趙敏一提韁繩,縱馬避過。那兵正待追殺,另一個元兵叫道:“彆殺這花朵兒似的小女人,咱哥兒倆先圖個風騷歡愉。”那鬍子兵道:“妙極,妙極!”
趙敏又道:“我想救謝大俠之事,還是你我二人暗中動手的為是。明教豪傑雖眾,但如大肆進襲少林,兩邊損折必多。少林派倘若目睹抵擋不住明教打擊,其勢已留不住謝大俠,說不定便出下策,動手將他害了。”
“彆和他們置氣了,芷若。當他們墮入真正的窘境時我們還是要脫手的。”
趙敏第一次聽他叫本身為“敏妹”,心中說不出的甜美,但一轉念間,想到父母之恩,兄妹之情,今後儘付東流,又不由神傷。
趙敏見他神采灰白,知他受傷實在不輕,秀眉微蹙,沉吟道:“我爹爹愛我憐我,倒是無妨,就隻怕哥哥不肯相饒。
趙敏一聽他的口氣,便知他見了父親所贈的駿馬,起意眼紅。汝陽王這兩匹馬原是神駿之極,兼之金鐙銀勒,華貴不凡。蒙前人愛馬如命,見了焉有不動心之理?趙敏心想:“兩匹馬雖是爹爹所賜,但這兩個惡賊若要恃強相奪,也隻要給了他們。”打蒙古話道:“你們是哪一名將軍的麾下?竟敢對我如此無禮?”那蒙古兵一怔,問道:“蜜斯是誰?”他見兩人服飾華貴,胯下兩匹馬更非同小可,再聽她蒙古話說得流利,倒也不敢猖獗。
二人上了蒙古兵留下的坐騎,在荒漠間不依門路,徑向西南。
張無忌道:“嘿!好短長!”這“好短長”三字,也不知是讚趙敏的手腕,還是說局勢的險惡。貳心中煩惱,牽動內息,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
“等他和趙敏曆經磨難,最後修成正果、拜堂結婚的時候再去,然後我們也去大鬨一場。”
張無忌漸漸站起家來,說道:“我問你一句話,你得據實告我。我寄父的屠龍刀,到底是不是你偷的?”趙敏道:“不是!”張無忌道:“那你曉得是誰下的手嗎?”趙敏道:“我不能跟你說。隻要你見到謝大俠或者李掌門,他自會跟你說知詳情。”張無忌奇道:“我寄父和李舒崇都曉得詳情?”趙敏道:“你內傷未愈,多問徒亂情意。我隻跟你說,倘若你查明實據,屠龍刀是我偷的,不消你動手,我立時在你麵前自刎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