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溪哈哈慘笑,說道:“很好,很好,你快快將我們一起殺了。大哥、二哥、六弟,你們都瞧清楚了,這狗韃子不是旁人,竟是我們鐘愛的無忌孩兒。”
到得天明,卻不見有趙敏部下人尋來,四俠再到趙敏墮崖處察看,模糊聽到說話之聲,向下望去,隻見一個錦衣男人抱著趙敏,本來這妖女竟然未死。四俠要逼問莫聲穀的死因,不肯便用石頭擲死二人。這雪穀形若深井,四周峭壁,唯有西北角上有一條狹小的前程。張鬆溪喝道:“兀那元狗,快從這邊上來,若再延擱,大石塊砸將下來了。”
俞蓮舟拭淚道:“趙敏這妖女武功固然不弱,但憑她一人,決計害不了七弟。六弟且莫哀痛,我們須當尋訪到統統的凶手,一一殺了給七弟報仇。”
張無忌所點這四周穴道隻能製住下肢,正要往他背心“中樞”穴補上一指,猛聽得張鬆溪大聲慘呼,雙眼翻白,上身一陣痙攣,直挺挺的死了疇昔。張無忌這一下隻嚇得魂不附體,心想剛纔所點穴道並非重手,彆說不會致命,連重傷也不致於,莫非四師伯身有隱疾,驀地間遇此打擊,因此發作麼?他背上頃刻間出了一陣盜汗,忙伸手去探張鬆溪的鼻息。
武當四俠在頃刻之間,但覺飛雪劈麵,雙眼不能見物,四人應變奇速,立時後躍。但張無忌脫手更快,抱住俞蓮奇雙腿著地一滾,順手已點了他三處大穴,跟著一個筋鬥,身在半空,落下時右腿的膝蓋在殷梨亭頭頂一跪,竟然撞中了他頂門大穴,殷梨亭一陣暈眩,跌倒在地。
在這瞬息之間,張無忌已使開聖火令上的奇特武功,拳打宋遠橋,腳踢俞蓮舟,一個頭槌向張鬆溪撞到,反手卻已奪下了殷梨亭手中長劍。這幾下兔起鶻落,既快且怪。武當四俠武功精強,原是武林中的第一流妙手,但給他這接連七八下怪招一陣亂打,頓時手忙腳亂,均感難以自保。
武當四俠平生不知遭遇過多少勁敵,見地過多少怪招,張無忌的乾坤大挪移心法,已算得是武學中奇峰崛起的工夫了,但這韃子坐在地下自捶胸膛,不但見所未見,連聽也冇聞聲過。四俠本已收起長劍,各使太極拳守緊流派,此時一怔之下,宋遠橋、俞蓮舟、張鬆溪三柄長劍又刺向張無忌身前。殷梨亭的長劍已被張無忌奪去擲開,但他身邊尚攜著莫聲穀的佩劍,跟著也拔出來刺了疇昔。
張無忌俄然間坐倒在地,雙拳猛捶本身胸膛。
他一出雪穀,本想當即抱了趙敏奪路而逃,憑著本身輕功,手中固然抱了一人,四俠多數仍然追逐不上。但張鬆溪極是機警,瞧出他上山之時的狼狽神態有些造作,早已告訴了三個師兄弟,四人漫衍四角,張無忌一步踏上,四柄長劍的劍尖已離他身子不及半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