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人間萬物抵不過一個你,何況隻是一顆小小的藥丸!”當時的他,滿眼滿心滿滿的都是她。若她說,她想要他的心,隻怕,這個傻子也會當場取出來給她吧。
越想越痛,越痛越想。
能在最後的時候,與失散了十幾年的親叔叔相逢,黎子軒很歡暢。他像個孩子一樣依在黎流觴的肩頭,隻是,當他望向半空中那苦戰在一起的女子身影時,終是忍不住暴露一絲欣然。
那是因為,人間,有真愛啊!
正在這時,黎流觴一掌殺死攔在麵前的黑衣死士,盤跚著走了過來。實在,此時的他,已然是傷重之身,目睹到迷戈之下另有他的親侄兒,他顧不很多想,趕緊扒開世人,謹慎翼翼地扶起了迷戈。
“軒兒,軒兒,啊啊!軒兒啊!”發覺到肩頭的呼吸停止,黎流觴忍不住仰天悲吼。
“傻孩子!”黎流觴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一把將黎子軒擁進了懷中。
恰好,人活著,倒是歡愉多於哀痛,這是為甚麼呢?
慕容皓一聽到新月兒的哭聲,眼淚刹時就流了下來。他一把跪倒在石堆旁,兩手幾度伸出,又收了返來,他實在很想不顧統統的將新月兒挽救出來。
黎子軒笑了笑,輕聲說:“軒兒就曉得,甚麼都瞞不過二叔…”
“啊啊啊!子軒!”
畢竟楚瑜是楚氏的獨苗兒,他又是因為去救楚菲月而死,若他能活下來,楚菲月縱是身在地府也會感覺欣喜的。
黯然等待,癡心等候,兩情相悅後的傾情承諾,那麼多的苦,那麼多的傷,都被那麼多那麼多的愛給治癒了。
猶記得,不久前,清俊的男人不由分辯的從她懷中取出藥瓶,倒出一顆盈滿暗香的藥丸來。“玉兒,我不是給你了一顆拯救良藥嗎?我與你說過,縱使失了呼吸,隻要不出十二個時候,服下此藥亦能保得一命,楚瑜冇了呼吸,你怎不及時喂他服下?”
楚玉扭頭時,剛好瞥見了,黎子軒架在黎流觴肩頭望向她的那張笑容。
上清劍柳鶴鳴那但是太子慕容皎的師父,是東虢國慕容皇族的保護者,那一身莫測的武功,早在十幾年前就是七君子之首了。
“玉兒,想來,這平生,我們有緣相識相知,倒是無緣相守了…你說,讓我照顧好我們的女兒,等你返來…可惜,我要講錯了…我恐怕,等不到你來愛我了…如果真有來生,我還要學醫,倒是不再濟世救人,隻做你口中的毒醫…你,做我的娘子,來幫我管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