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靜地退下,與劉文德互換了個眼色,劉文德揮手令仍然對峙著的精兵們撤了兵器,原地駐守。
不知天氣是何時開端陰暗的,也不知,他到底睡了多久,慕容皎隻覺一覺醒來,無需睜眼,感遭到懷中嬌軟女體猶在的那一刻,滿心的歡樂令他衝動得不成自抑。
此時的荀致遠,逼真地明白了一個究竟,他這個將軍,不過是個浮名,這個天下,是慕容氏的,隻要一天是慕容氏當政,他就得受製於慕容氏一日!
此時,小小的嬰孩,依偎在母親的身邊,睡得苦澀極了,間或還會暴露無認識的甜美笑容。玄色的胎髮,像她的母親普通,烏黑瑩亮,因為眼睛是閉著的,尚看不清長得像誰,可那挺俏的鼻梁,與她的母親的確一個模樣。光滑柔滑的小臉,令慕容皎想起了楚玉醉酒時臉龐的觸感。紅嘟嘟的小嘴兒,偶爾還會吐個泡泡,看著敬愛極了。
望著那雙烏黑瑩潤的眼眸中,那毫不粉飾的深沉愛意,慕容皎仿如俄然吃下了一隻大蒼蠅般難受,“楚瑜,你如何能睡在這裡?”
情敵不在,恰是偷香竊玉的好機會哪!
隻是,在展開眼睛的那一頃刻,慕容皎臉上柔嫩的笑容立即變得很生硬。
楚瑜隨便清算了幾下衣裳上的褶皺,慕容皎纔看清,楚瑜的紅色中衣上彷彿染上了一小塊黃黃的汙漬。
她,得是被逼到了甚麼樣的境地,纔會如此不顧統統?
彷彿活了這麼些年,前麵的無數光陰都成了空缺,隻要這一刻纔是實在的。
此時,夢寐以求的才子在懷,那嫣紅的唇畔勾起了慕容皎的巴望,影象中的甜美感受,襲上心頭,令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
你若問他看到了甚麼,纔會如此,答案當然是,情敵睡在心上人的另一邊了!
坐在冰冷砭骨的雪地上的荀致遠,規複了自在後,情不自禁地打了個顫抖,自小習武的身材,也在這一刻,本能地運起內力對抗酷寒。
視野中,雪地上一個身著玄色鎧甲的男人,倒在雪地中,許是穴道被製,漂亮的臉龐,被凍得一片慘白。
放鬆以後的慕容皎,很快摟著楚玉便睡著了,而楚瑜抱著嬰孩,坐在車廂裡,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楚玉的睡顏。
也不知站了多久,直到睡夢中的慕容皎彷彿因為灌入的北風而發覺到冷意,更加擁緊了懷中的楚玉,皇甫元烜似才感覺他這般悠長的撩起車簾,楚玉也會冷,他終是放動手中的車簾,緩緩地坐到了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