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樹下一個臨時棚子,門板上掛著一塊牌匾,牌匾下躺著一個被草帽完整遮住臉的少年。
高跟鞋踏著水泥路傳來噠噠聲,王瀟眼睛展開一條縫,又閉上。
他發覺,氛圍中異化著一絲香水味,他吸了吸鼻子,幽幽地說道。
“香奈兒情味香水……”
“醒醒,賣襤褸。”
至於等誰,老頭不肯說。
王瀟把《西門與弓足》蓋在臉上,又躺了下去,眼合上,很快又展開。
嘣!
王瀟懶得說,手磕了磕退色的牌匾。
少年叫王瀟,從懂事起,就紮根在這條三岔道口,每天做著不異的事情。
“嘿嘿,大姐,他不收我收。”在三岔道另一邊攤點坐著的侯明湊了過來。
“好,好,我這滾。鄉裡鄉親的,小哥哥,彆脫手哈,我滾就是了。”
侯明頭縮了縮,一臉委曲地說:“冇,冇,我叫錯了。”
尿了,嚇的。
“明白日睡懶覺,該死你是個死收襤褸的。”婦女叉腰,另一隻手指著王瀟。
如許的女人,如果能和她共度一晚,那必定……嘿嘿……
“我這好歹也是銅啊鐵的吧,你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啥意義啊?看不上?”
“還佛係收破襤褸,有你餓的!”婦女有些慍怒。她對王瀟愛搭不睬的態度很不滿,年青時,她也是鄉裡一枝花,多少男人的夢中戀人,向來都是眾星捧月般,到哪身後都跟著一群為她猖獗的男人,一貫被捧在手裡的她冇想到,竟然明天被一個收襤褸的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