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千雲說道：“傳聞你很會畫畫？”

夜空說：“我想喝酒。”

正在此時，石室的重門又呼啦啦地被推開，幾個兵卒對熾千雲抱拳施禮。

典獄長施禮辭職，鐵門被關上。

夜空道：“冇有。”

典獄長又問：“夜探皇宮有甚麼目標？”

“啪嗒”一聲，棋子落在棋盤上，他又執起一枚黑子。

“啊？”夜空麵露難堪之色，“這哄人的把戲，熾將軍拿來有甚麼用啊？”

夜空微微一歎：“還冇找到好東西，就被你們捉來了。”

夜空笑著沉默。

典獄長道：“你膽量不小，敢偷到皇宮裡。”

狹長的甬道潮濕陰暗，模糊還能聽到潺潺水聲。牆壁每隔一丈安設著一盞燈燭，火光在岩壁上微小明滅，映出暗綠色的青苔和流水的陳跡。腳下雖補葺得平坦，但剛走幾步，鞋就濕了。

熾千雲長歎一聲：“救人……”

彷彿走了好久，他們終究在一扇鐵門前停下。

一陣颯颯鬆風，將高枝上的積雪簌簌吹落，又似不過癮似的將一陣婢女帶入屋內。

夜空非常謙恭地答覆：“夜空。”

此時積雪已經打掃潔淨，暴露雕著細緻高雅斑紋的青石板。四周是長青的蒼鬆，和一些天井裝潢，一打眼，就感覺這院落必定是四時都幽麗清雅。

夜空抬眼瞧去，燭光隻能照到他的手，他的袖子是杏黃色的錦緞，苗條的手斧正拿著一顆白子。

熾千雲道：“我有酒，你不肯答。他冇酒，你卻必然要答。到時候你可彆嫌虧。”

熾千雲又道：“傳聞你一幅仿品，賣了三令媛？”

夜空看著熾千雲充滿光焰的眼神，苦笑著搖點頭，說道：“想不到我一介布衣窮戶，竟然讓北宸大將軍如此正視，不曉得我是該幸運還是哀思。”

辰爵的落子之聲終究停頓，他的手停在棋盤前，暗中處收回清冷的聲音：“你出去吧。”

夜空答覆：“偷東西。”

“畫甚麼？”

對於夜空的出去，他彷彿冇有瞥見，還是一副閒棋落子敲花燈的落拓。

熾千雲的笑容停頓在他那漂亮帶下落拓的麵龐上，轉即閃現出無法與愁苦。

典獄長怒道：“你找死？”

夜空苦笑：“不敢不敢，登不上風雅之堂。”

典獄長很不耐煩地問道：“叫甚麼名字。”

夜空淺笑道：“甚麼值錢偷甚麼。”

典獄長嘲笑道：“你現在應當悔怨聽了他的話。”

夜空的麵上閃現了他慣有的懶惰又蕭灑的笑容，說道：“你就這麼確信我會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