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衿偷偷昂首望了他一眼，看到令她非常陌生的、不該屬於辰爵的眸光，那眸光裡包含著自辰爵迄今為止，從未呈現過的慌亂和狼狽。

辰爵還是很輕的聲音問道：“你可知公主的去處？”

“噯~明人不說暗話，明擺著的事情偏不承認很無趣。”熾千雲朝他挪近了一步，笑著道，“我交戰多年，碰到很多妖、靈、人、魔，但像你這麼風趣的，我還是第一次見，誠懇說我挺喜好你的。”

夜空冇有看他，還是眼波安靜地望著那束光。

夜空笑了笑：“多謝將軍提示。”

熾千雲咂了咂嘴，對他道：“你實在很聰明，曉得大將軍的企圖，昨晚你用心中了我的箭，省去了大師很多時候，也能夠製止誤傷公主。”

辰爵麵色一冷，截口道：“這不是你該想的題目。”

很久很久，辰爵像是回過神來，悄悄地喚了一聲：“梵幽。”

夜空仍舊望著那束光，道：“他問，我就答。”

被熾千雲開朗的笑容一帶，夜空也跟著笑了，說道：“還是不要了，我對男人冇興趣。”

他氣態平和地答道：“鄙人確切也失算了。確切冇有想到對方的擺設如此周到。昨晚我本是想捉一個特工，卻冇有想到被魔界操縱了我的打算，坐收漁翁之利。”

石室裡空無一物，冇有床、冇有桌椅，乃至連稻草都冇有。

熾千雲沉吟了半晌，轉頭望著夜空淡然無波的眼眸，說道：“你很聰明，資質又好，為甚麼冇有修法？如果你的話，當真起來，修為或許不會亞於大將軍吧。”

她的氣味溫雅如春，她的纖手軟如玉錦，她的行動輕柔似水，給他從未體味過的安然與暖和，以是他一向不肯展開眼睛。

梵幽消逝了。

她的指尖拂動，輕緩和順，令他舒暢。

洛子衿忍不住問道：“方纔那鳳真尋說的是甚麼意義啊？他的意義是不是……”

她欣然若失地一邊發楞，一邊撫摩他的頭，好一會，她喃喃自語道：“或許，你並未像人們設想中的那麼強大。冇那麼強大的，是你的內心。你戰無不堪，以是你孤傲無援。你必然，很孤單吧？”

聽著她細流普通的聲音，他有些動容。

辰爵的視野從她緋紅的臉頰上劃過，如墨潭普通的深眸盯著她的眼睛，淡淡道：“歸去吧。”

辰爵淡淡一笑算作答覆。

鵠立在他身後一向低頭的黑紗裙少女，屈膝跪在他的身後。

接著，她起家，去清算飛出去的花瓣。他展開眼睛，看到她白衣勝雪，孤傲如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