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出事地點這一條路並不算近,霽初又被攔了幾次,她目睹官府的人已經扒開人群,把屍身在雪地裡拖拽了一段,然後便往麻袋裡裝。
霽初不自禁地朝馬車行駛的處所望去,那馬車已經不見了蹤跡。
黑衣的神采驀地一變:“這麼說,你們是不平咯?”
與此同時,風中還幽幽地飄著那位少年的下半截話:“熬了各種口味,好吃的龜苓膏……”但見霽初已然跑遠,隻能飛身追去。
一邊追一邊道:“心宿大人,我家仆人並無歹意,隻是您剛到封城,又已到自家門口,邀您吃個便飯罷了,您就算是不想賞光,起碼也要說句話吧?”
霽初此時對四個少年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腦中不斷閃現阿誰身穿藍衣的屍身,回想細節,判定那會不會是夜空。
黑衣聽罷狂笑不已:“哈哈哈哈,戔戔淡水魚不是鄉間佬是甚麼?”
她的瞳孔因那深藍的色彩而收縮,眼中光芒交叉著說不來是悲傷、仇恨、悔怨還是猖獗,她感受渾身的氣血都湧上了頭頂,但是鼻酸眼熱,倒是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兩個少年還是窮追不捨。
霽初實在冇時候跟他們周旋,連腰間短劍都懶得拔出,隻是伸出一雙纖白的手,分花拂柳般悄悄一揮,兩朵火蓮便在她指尖律動,直朝兩個少年的麵門衝疇昔。
火蓮在霽初手上的時候,也隻要拳頭般大小,待攻到他們的麵前,竟已有銅盆般大小。兩個少年立即去了守勢,敏捷向後翻滾數次,才躲過那團火蓮。
黑衣一副輕視的笑容:“鯽魚不是淡水魚,莫非是海魚?我們在東海興風時,你們還在啃泥巴呢!”
青衣青筋暴跳,狂叫道:“你們就算是在東海,又不是東海的仆人,我們但是堂堂護城河之主,而你們這些海龜仰仗著海龍王狐假虎威,在這裝甚麼蒜?”
就在她稍有停頓的半晌,四個少年齊齊地追到了她的身前。
青衣少年不乾了,氣憤隧道:“你說誰鄉間小妖?我們住北宸封城護城河內,你竟敢說鄉間?”
誰知,那兩個少年竟氣急廢弛地拔出腰間佩劍,一左一右對霽初展開守勢。
但四個少年卻在此為心宿該跟誰歸去而吵了起來。
“不平又如何?”
霽初瞧都冇瞧他們一眼,腳尖輕點,縱身一掠從他們頭頂上躍了疇昔。
霽初想到他們吵架時,青衣說過他們是這河的仆人,心中不由燃起了一絲但願,立即抓住他的衣袖,問道:“對!這裡明天是不是淹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