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苦撚起狼毫，飽蘸墨汁，略一凝神，揮毫而就，倒是杜甫典範《蜀相》：

“……性空啊性空，你是虐我虐上癮了？”

待墨跡稍乾，杜青將其移到一邊，擦乾上麵滲入的墨跡，再鋪一張，站到桌前，雙目微闔，凝神靜氣，半晌未動。

“不錯，貧僧明天再來。”

杜青摸摸臉頰，便自無語，心道隻是奇特罷了，也冇指導啥。

杜青凝睇鏡子中的本身半晌，手占筆桿，略略染墨，便在生宣上勾畫起來。

杜青也不絕望，笑道：

性苦也不打攪，悄悄磨墨。

性苦走後不久，便有沙彌送來午餐，自是精彩素齋。

“明天三子，本日三目，性空，看來不消比及五天後，明天就指不定誰虐誰了。”

“華侈了，無形而無神，我該用墨汁黃紙練筆纔是……”

寺中諸多和尚抹抹眼睛，淚未乾笑容已現，個個心道這還差未幾，做和尚已經夠苦了，還要如何？

轉到另一麵，則是刀刻自畫像。順著金絲走向刀刀見玉，碎屑紛飛，半晌也就完工，倒是衣袂飄飛時裝打扮的本身，神具而形略遜；關頭是現在幾人穿時裝，自與常日形象大不不異，若非對他熟諳的人，當認不出他來。

“還是隻得其形不得其神啊。”

“你殺得我就殺不得？還不看招？”

“杜青，技法小道，意境大道，我不能及，此琴趕上你，纔算遇對了仆人……”

“性苦大師請。”

他自誇有點繪畫根本，但倒是由木刻玉雕而來，善於的是工筆構圖，特彆是立體構圖。這段時候玉雕下來，其謀篇佈局之能，即便不能稱大師，也已相差不遠。

餐後，杜青摸出一方金絲種翡翠玉片，坐到精舍環形迴廊上，麵朝雲海，下臨深淵，山風拂麵，衣袂飄飄，一刀在手，凝睇玉片金絲紋理走向，舍玉無他，繼而脫手。

性苦豎起一隻手，也不說話。

“多謝杜青指導，這也算貧僧一癡，能悟琴癡，貧僧不算棋癡，也好不到哪兒去……”

現在能跟性空坐在一起下棋，天然是從老衲人那兒偷了一手。

杜青忍不住笑了起來：“和尚，急眼了？”

性苦讓開一邊，杜青神采寂然，細心打量。

但端莊畫畫，特彆襯著極重的水墨國畫，那就不是他善於的了。能畫得像，而不是弄成一團黑，已經算不錯了。想要如玉雕一樣精通，除非找個國畫大師到他麵前來，不然練再久，以其天賦也超不出流俗之輩。

頓首為禮，打過號召，性苦看看桌上杜青自畫像，不置可否，杜青趕緊捲起畫像，又放開一張宣紙，一邊磨墨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