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從馬背上弄下來倒是醒了,輪著惺忪的睡眼瞟到了薛紹,雙手推開仆人,把腰上懸的一把寶劍左挪右擼掛正了一些,整了整龐雜的衣冠,衝著薛紹哈腰拱手拜了下來,“吳興姚元崇,見過薛公子。”
但是姚元崇這小我,還真是讓薛紹的內心一亮!
姚元崇一拜下來冇站穩一跤就摔了下去。擺佈仆人倉猝將他扶起。
做為出身薛氏一族的高官,薛克構本身也是一名極馳名譽的大學者。與薛元超比擬,他的官職要低去很多脾氣也隨和很多,一貫分緣不錯。不管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薛族以內,薛克構都是一個頗受稱道的溫厚父老。
“你也太無聊了吧,竟然還給我招這類破買賣上門?”薛紹恨得牙癢癢,真想一把將這個酒囊飯袋掐死纔好。
李仙緣被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仆給扛走了,薛紹叫他們把李仙緣扔進澡池狠狠的洗一洗讓他醒醒酒,再給他換身衣服讓他好好的睡一覺。
“把他弄下來,扛去和李仙緣一併措置。”薛紹被他身上臭烘烘的酒氣熏得直點頭,都懶得上前去看是哪路神仙了。
“怎、如何,薛公子當真是朱紫多健忘,這就不記得姚某了?”姚元崇搖搖擺晃的站不穩,“三個月前,姚某曾和薛公子一起在平康坊狎妓同醉了一場,醒來時公子的臉上還蓋著女人的肚兜呢!”
既然是“有客”來訪,薛紹也就不便出門了。他叫月奴帶著妖兒先去了芙蓉園柳樹林,監督她好好的摘錄和背頌藍田秘碼。
“彆鬨了,都坐下。”薛紹笑道,“妖兒,剛纔月奴隻敲了五個字,你卻聽了四五遍才聽出來,實在是太慢了。”
“絕對驚人!”李仙緣信誓旦旦的說道,“昨夜平康坊,有個怪人破鈔重金前去恭維張窈窕,卻與她坐著下了一夜的雙……雙陸棋!你、你說,那人該是有多麼無能、多麼無聊、多麼無恥!”
“虞女人,真是辛苦你了。不過,我明天來找你是另有事情。”薛紹道,“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是,公子,我必然好好學,用心學!”月奴苦著臉,想哭的心機都有了。
薛紹把臉一板,“啊甚麼啊,這點東西都學不會,你另有臉跟著我嗎?”
“臭丫頭,看我不打你!”月奴扔了木魚就去追打妖兒,妖兒咯咯大笑的滿樹林亂跑起來。
“臭丫頭,謹慎我撕了你的破嘴,用心聽著!”月奴又重新敲了起來。
“行,你彆說了。”薛紹趕緊上前將他扶穩,再不扶穩又要跌倒了,苦笑的直點頭,“有甚麼還是等醒酒今後再聊吧!——來人,扶他去沐浴安息,好生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