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隻是一個八品官,但是“禦史”賣力監察天下百官。魏元忠一向都以為,禦史,是一個崇高的公職。
魏元忠不由心中暗自讚歎,李仙童此人的手腕真是高超又精美。身為幷州多數督府法曹參軍,傳聞有關於“逃兵”的案件,他備案窺伺、傳人來問,都是職責以內的事情。李多祚一案,李仙童對外鼓吹得很誇大、很嚴峻,實際上倒是措置得雲淡風清謹慎翼翼,讓人挑不出甚麼把柄與縫隙。
“李將軍,請坐。”魏元忠說道,“我乃裴元帥麾下監察軍隊風紀的行軍司馬,禦史台監察禦史。現在營私,問一問關於你下獄一案的詳情。”
郭元振一臉暖昧的壞笑拉著薛紹請他從速坐下,說,薛公子昨夜勞累辛苦了,快請入坐安息。啊,安大將軍也辛苦了,坐,快請坐!
“魏禦史,久仰大名!”李仙童的臉上還是他招牌式的淺笑,拱手道,“鄙人曾在長安為官時,久聞魏大學士學富五車才高八鬥,文武雙全傲笑仕林。本日得見,足慰平生!”
健忘本身與裴行儉及薛紹等人的私交友情,也健忘心中對李仙童與韋巨源等人的仇恨之情,統統憑究竟說話,統統秉公而論!
魏元忠見狀,這件案子看來真是查無可查,不好再揪著這個小鞭子對李仙童窮追猛打了。不然,就將有公報私仇、小題高文之嫌。
鄰近午餐時分,薛紹帶著月奴到了太原城裡的來儀酒坊,郭元振與薛楚玉以及三刀旅的人,都已經在這裡了。看到薛紹二人出去,世人歡樂的離座相迎。
魏元忠連眨了幾下眼睛,心說看來李仙童是早就推測會有人來專查此案,是以早就做了籌辦。非但是提早放出了李多祚,連那些衛士也都放了。
除了在軍隊裡的時候挺嚴厲,郭元振平常很像是個嬉皮笑容的販子之徒。他這番言腔調笑都像是說風俗了,三刀旅的人風俗性的嗬嗬一樂,薛紹也是不覺得然,月奴倒是一下臉紅到了脖子根兒,當侈不得上前揍他一頓、堵上他的臭嘴。
魏元忠早前不及弱冠就已是國子監太門生,才名遠揚。厥後大唐與吐蕃開戰,魏元忠特地從長安跑到洛陽找到天子李治上了一封密疏,群情大唐在用將用兵與兼顧調劑上的一些不敷與訛奪之處,極富真知酌見。李治看後對他在軍事上的異才非常讚歎,因而破格汲引魏元忠為秘書省正字,相稱於天子的私家智囊。厥後不久,天子又發明魏元忠為人忠正樸重精通律法,因而又汲引他做了監察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