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紹苦笑了一聲,說道:“裴公,這是衛公的兵法《六軍鏡》,我大略讀過了一遍滿是不懂之處,因而本日特地登門拜訪,有請裴公點撥斧正。”
薛紹入了正堂,裴行儉從內堂轉出來對著薛紹嗬嗬直笑的拱手,“家仆無禮,公子勿怪!”
“不必客氣。”薛紹曉得他是必定有所坦白,也冇詰問,隻道:“月奴,你去將那一副《蕭翼賺蘭亭圖》和那部兵法一同找來。現在這家裡的大小事物,也就隻要你能瞭如指掌了。”
薛紹看著月奴走遠了的背影,說道:“大師,你有一個好女兒。”
吳銘嗬嗬一笑未再多言,拍馬跟上。
吳銘笑了一笑,說道:“江邊會晤天然不當。但若公子手拿一根釣竿來登門相約,裴行儉必肯相見。”
“是。”月奴應了聲開端忙活。
裴行儉的一雙老眼落在了屋簷外的吳銘身上,獵奇道:“這位是……”
並且不是普通的痛苦!
稍後二人到了裴行儉的府門外,府門緊閉。薛紹上馬後細心打量了一陣裴行儉的家宅,若要用一個詞來描述――寒酸!
他究竟有多少不堪回顧的舊事?
“公子可曾修煉內家工夫?”吳銘問道。
薛紹擰了擰眉頭,或許裴行儉對我很有戒心並非非常信賴……那我更要見到他了!
“大師言重了,你我同去便可。”薛紹眨了眨眼睛,“大師,可曾與裴行儉有舊友?”
“汾陰薛紹特地前來拜見裴尚書,煩請家老通報。”薛紹拱手道。
薛紹固然未答,吳銘已是心中瞭然,淺笑道:“兩年不見,公子已然脫胎換骨。現在我觀公子麵如珠華模糊一身煙水雲氣,如此神清氣逸有如飄然神仙之態,根骨倒是沉穩如山腳下似有萬鈞崩破之力,若非練就了一身深厚的內家工夫,絕計不會有如許的姿勢!”
“郎君請。”老仆朝前帶路。
薛紹頓時對吳銘有些刮目相看,這個老是一臉笑嘻嘻的酒肉和尚非但是深黯情麵油滑,政治憬悟也不低。難怪大哥一向將他留在身邊倚為臂膀親信,這些年來大哥在濟州做刺史,吳銘必定冇少著力。
斥侯,電影電視上常常把他們描畫成來往送信的跑腿龍套。
薛紹心中一亮,有事理!……我身為朝臣與準駙馬,如此慎重其事的登門拜見如果落在了旁人眼裡,不免會對木秀於林的裴行儉妄加猜忌。如果是拿著一根釣竿來相約垂釣,就算傳了出去誰也無話可說!
薛紹不由得感喟,仕進做到裴行儉的這份上真是有些窩囊了。當年裴行儉曾經和長孫無忌、褚遂良抱成一團。這兩大權臣被肅除這麼多年了,裴行儉仍難以謀得二聖真正的信賴,建立的功績越大反而越加如履薄冰,活得憋屈又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