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可認得我?”薛顗說完本身就笑了,拍著額頭,“我真是喝多胡塗了!當時你尚在繈褓當中,又如何認得我呢?”
“婉兒拜見薛君侯!”上官婉兒趕緊起家見禮。
“何人?”薛顗獵奇道。
“本來是故交長輩!”上官婉兒趕緊再拜一揖,“婉兒失禮,君侯莫怪。”
薛紹笑道:“上官女人,你滿月那天我大哥伴隨我父親,曾到你府中赴宴。”
女眷不入正席,蕭氏由月奴服侍去了偏殿用膳。薛紹與李仙緣陪薛顗用宴,吳銘也受請退席。李仙緣特地請了一幫樂工,在席間奏起了清正雅樂。
“是的。”薛顗點了點頭,說道,“上官儀比父親年長十二歲,上官庭芝比父親又年幼十二歲,上官父子與父親大人常有詩文來往,相互惺惺相惜成忘年之交。為兄深受父親大人的影響從小愛好詩詞酒話,是以也對上官父子的才情非常敬慕。一來二去為兄和上官庭芝成了好朋友,一向以兄弟論交。”
上官婉兒輕聲道:“婉兒從不曉得父親與祖父大人,是何邊幅……”
上官婉兒聞言趕緊站起家來走到堂中,對薛顗頓首大拜,“既是先父老友,便是婉兒長輩。君侯在上,請受婉兒大禮一拜!”
“女人快快免禮!”薛顗趕緊從坐位上起來,上前將上官婉兒攙扶而起,凝睇著她連連點頭獎飾,“公然是上官家的女兒啊,知書達規矩美如仙!上官兄在天有靈,該當有所安撫!”
薛紹略微一笑,“就是阿誰雷雨之日滿月的,小女人。”
席間推杯換盞,氛圍倒也和諧。吳銘陪坐側席少言寡言,用飯吃得相稱用心。就像月奴所說的那樣,吳銘固然禿頂錚亮口稱“貧僧”,但是不忌葷腥酒肉照用飯量還奇大非常,一頓起碼能抵平常男人所吃的三頓,把李仙緣都有點看懵了。
“既然二弟有公事繁忙,為兄就先躲避了。你且自便。”薛顗道。
薛顗一聽這話就有些心驚肉跳,趕緊將薛紹呼喚到一邊,小聲道:“二郎,前車之鑒你莫非就忘了嗎?唐律當中說得很清楚,凡諸王、公主和外戚之家,‘卜祝占相’這一類巫蠱人仕不得入門。私行巫蠱之術,是和謀反一樣的十惡不赦之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