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燈光從頂上打了下來,照在一具烏黑的古琴上,兩位事情職員將一張竹蓆,一具香爐擺放在了古琴的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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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讓大師明白了悲苦的意境,卻冇有吹奏出嵇康當時冷酷存亡,心無停滯的定奪神韻。
羅雪琴左手按住琴絃,右手再次掃出一串碎音,左耳帶著的耳機傳來了總批示的聲音,“ok,籌辦好了就開端。”
幕後大螢幕上立即閃現出了一座座巍巍群山,一條條碧波清流。
何燕妮也才曉得本身說錯話了,這麼說不是謾罵閨女嗎?
換上了一件烏黑色當代宮裝的羅雪琴,再次呈現在了世人的視野中。烏黑的長髮在頭上挽成了一個公主髻,一根硃紅若火的鳳釵斜插上麵,鳳口垂下的珠鏈銜著一顆蠶豆大小的烏黑珍珠。
陸淵這個混球,是用心的!
舞台上的燈光更加暗淡下來,樂團也消逝殆儘。
所謂三疊,就是反覆來回的意義。不過作為當代琵琶名曲之一,此次吹奏的樂譜和大師所熟諳的《陽關三疊》大不一樣。曲調旋律更加簡練,蕭殺荒寒的淒冷氣韻更是滿盈在世人內心當中,壓抑得沉甸甸的。
這類從歡愉到悲慘的轉換,特彆是指法變更非常繁複的琴曲中,是最為表現吹奏者的功力程度的。
光是上半闕羅雪琴揭示出來令人目炫狼籍,如同胡蝶翻飛的指法,就讓電視機前的觀眾看得目瞪口呆,到了下半闕,羅雪琴的指法一緩,表示歡愉的宮商之音垂垂冷淡,顫抖的徵羽變成主旋律,曲調苦楚悠遠,足以讓人欣然淚下。
等一曲結束,台下冇有任何掌聲,而是隻要壓抑不住的哭泣抽泣聲,若不是壓抑著心頭的感情,大抵有很多人想找個無人的處所大哭一場。
對於曉得本相的陸淵來講,更曉得為甚麼是讓羅雪琴來下台演出合奏,而不是出動樂隊伴奏或者多琴合奏,而是因為實在難以找出和羅雪琴共同的吹奏者來。
《廣陵散》的旋律正式響起,繁複細緻的琴絃聲在十指的揮動中,垂垂勾畫出一曲歡愉廣博的妙音。
一張美麗無匹的秀臉也經心砥礪了一番,苗條烏黑的眼睫毛如同半月,看上去彷彿月宮嫦娥般盤膝坐在古琴後。
不過當羅雪琴左手五指在琴絃上悄悄一掃,收回一串叮咚之聲後,統統的掌聲立即停歇下來,觀眾們凝神屏氣,清算情懷,籌辦賞識下一場演出。
最讓人駭然的是,十根起伏不定的指頭非常天然,蕭灑自如,底子冇有任何手忙腳亂或者矯揉造作的架式,一根指頭彈起,彆的一根指頭就恰如其分地按了下去,彷彿是妙如天成,練習了千百遍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