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點頭應下,又跟著他拐了個彎往書房走去。
謝長寧聞言,看了她一眼,回道,“我自有計算,不必你操心。”
蕙姐兒與禎哥兒都走了,屋裡就隻剩下服侍的虎魄與江媽媽,沈姝看她們欲言又止的神采,便道,“彆在我麵前提起跟周姨娘有關的任何事,不然扣人為,我說到做到,你們不信就嚐嚐。”
謝長寧看著春蘭連磕了三次頭,才道,“隻此一次。歸去奉告周姨娘,讓她好好養身子,待我得了餘暇便去看她。”他說罷,回身回了書房。
對於謝長寧的反應,也是在沈姝的預感當中。這件事,並非隻是開首難,即便獲得了他的信賴以後,在統統證據擺在麵前時,又是一道難關。
“大災以後必有大疾,這是需求重視的一點,除此以外,還要考慮到災後重修事情,人隻要吃飽了纔有力量乾活,糧食題目一樣首要,到時候必定會呈現想要借災害發橫財的人,這些人要如何措置,你有籌算嗎?”
沈姝遵循從輿圖跟地區誌上發明的線索,把幾個可疑的處所都帶著謝長寧走了一遍,不過首選的還是全州境內的,畢竟這纔是謝長寧的地盤。一圈走下來,統共花了好幾天的時候,不過這個時候花得值,因為但凡是標出來的處所,多多極少都發明瞭一些題目,這還要感激不久之前的那一場暴雨,使得本來一些隱晦的陳跡趨於明朗,讓沈姝的話更具壓服力。
到了書房後,謝長寧讓看管書房的小書童到院子內裡守著,冇有他的答應,誰也不準出去。做這個差事這麼久,小書童還是第一次聞聲謝長寧這麼嚴厲的語氣,心底一驚,而後非常慎重的點了點頭,三兩下跑到院子內裡去守著了。
謝長寧微微眯眼,“沈姝,我說過,有些話是不能胡說的。賢人言:民可使由之,不成使知之。你剛纔那句話,最好爛在內心,不要再對任何人提及。”
實地考查完了以後,兩人坐了馬車回縣城,一起無話,謝長寧的視野卻始終未曾從沈姝身上移開,他打量著她,眼裡有驚奇,也有思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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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姐兒走上前來,牽了她的手,拉著她坐到軟榻上,溫聲道,“周姨孃的孩子,就算是個哥兒,也不過是個庶子,母親不必為此難過。再說了,能不能安然生下來,還不必然呢。”
沈姝一愣,小書童則嚇了一跳,瞪圓了眼睛,半晌後才呐呐道,“夫人。”
謝長寧看著她的身影消逝在院門口後,便沉下了神采,低頭俯視春蘭,“方纔那番話,是誰讓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