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兒，紀成強愣住了。

“媽，對不起，我錯了……”

紀莫悄悄地坐在那，她思路亂成一團，心內裡有些空。

“爸…”

“你們這是…”

一本日記本，和一個瓷娃娃。

紀莫點頭，走到客堂圓桌中間。

紀成強握住閨女的手，語重心長地拍了兩下，說：“爸也是活了大半輩子才明白一個理，人啊，活著，千萬彆鑽牛角尖。”

看父親臉上安閒溫馨的模樣，紀莫感覺很暖心。

他搖了點頭，紀莫抬手摟住父親的肩膀。

“傻丫頭，不哭了哈。”

紀成強一口喝完杯裡剩下的酒，然後沉默了一會兒，才漸漸地回想。

紀莫把酒杯放下冇說話，隻是垂著眼去夾菜。

都說父女的乾係不如母女之間親，可恰好紀莫一向就跟父親的乾係要密切一些。

紀成強吃了幾粒花生米，然後持續說：“這豪情啊，你們年青人不懂，就像爸爸年青的時候一樣，當時就感覺談愛情就該談個轟轟烈烈，不然都對不起這個…你們叫啥來著？哦對，芳華！都對不起芳華！”紀成強抿了一口酒，咂咂嘴，“可又有甚麼用，到頭來還不是老誠懇實過日子。”

“那您是如何決定要和媽媽結婚的？”

說到這，紀成強頓住了。

父親的臉上帶著笑，另有酒後的微紅，這一刻，紀莫感覺心疼的難受。

紀成強手指向紀莫的心窩處，然後用充滿皺紋眼角下垂的眼睛看向女兒。

“爸，您少喝點。”

說完，父女倆對視一眼，都哈哈笑了。

“爸跟你說啊，珍惜麵前人纔是最首要的，你說當初我如果選了阿誰標緻的閨女，現在這日子還指不定能過成甚麼樣。甚麼愛啊情啊，就是扯淡，到了最後都得被油鹽醬醋給澆冇了，再多的豪情隻要迴歸到過日子上，一點渣都不得剩。”

紀莫小時候不太在乎這些，隻曉得父母年青的時候也常常吵架，有幾次乃至都砸壞了家裡的傢俱。吵得最凶的幾次，紀莫都覺得父母能分開，但是第二天，母親還是早早地起床給上早班的父親做早餐，然後父親出門的時候還是會和母親說一聲，‘我走了哈！’，母親就會回一句，‘開車謹慎點！’

看父親的模樣，紀莫想笑，但更多感遭到的是父母之間的那份恩愛。

打火機在手上有一下冇一下的來回翻開，孫瑜紳看動手機裡的簡訊。

紀莫回到家的時候紀成強正披著寢衣站在客堂倒水喝。

紀成強看一眼牆上的表，纔剛過五點半，問：“你起這麼早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