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尾一個老漁夫橫了他一眼，說：“酒冇有，隻要淨水一江。菜有魚羹、烤魚、蒸魚、醃魚……”卻都是魚，臨了講了代價，一條魚一個五銖錢，若要加飯，一碗五個五銖錢。時已進入東晉，但漢魏的銅錢在官方一些處所也另有暢通。

秦征聽得呆了：“兩萬雄師……數十位妙手……又牽涉到殺胡令……這是甚麼事啊？另有他說甚麼青羊子……說的是朱伯伯麼？莫非這事和我雲笈派也有關聯？我閉關的這段期間，外頭究竟都生了甚麼呢。”

那嚴先生道：“到時候我兩不互助。”

嚴先生一笑，站起家來，走到秦征身邊，往秦征眉間一指，笑道：“小羽士，把剛纔你聽到的、見到的事情，都忘了吧。”

那艘劃子上掛著麵小酒旗，船泊在岸邊，中間還擺了三張桌子，本來是江麪人家隨岸開的一家小店，廚房就是床尾的小泥爐，走到那裡桌子一擺就能做買賣，甚是便利。這時卻有三個客人圍著一張桌子正在等食，秦征尋張凳子坐下，就問有甚麼酒菜。

秦征還冇來得及想明白他這句話是甚麼意義，被他一指，猛地便覺全部六合都黑了下來，大江、劃子、桌椅、漁翁漁女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風陣陣，怪石崚嶒，火線卻有一河，其水為藍色，皆是陰氣，河上又有一橋，橋頭立有一碑，上寫“何如”二字！碑旁又站著一女人，捧著一碗湯水，甚是斯文有禮地遞給秦征說：“小夥子，喝了這碗孟婆湯吧，對你有好處。”秦征竟然不由自主地便接過了，這身材彷彿也不是本身的，渾渾噩噩的舉起碗來就要喝，猛地心靈深處道光一閃，靈台必然，大呼一聲退開幾步，將那湯水丟潑在地上，顯出刑天瞋目之相來。恰是這一股上古大神情象，震散了擺佈他身心的陰氤鬼氳。

那雍容華貴的男人一聽笑道：“小女人說得有理！”對那娘娘腔道：“趙整，彆打攪人家小女人做羹了。”

那貴胄點了點頭，這番說話便到此結束。

那嚴先生又咦了一聲，道：“紫氣金鼎！如何卻又有《攝生主》的陳跡？你這小子的淵源，真是奇哉怪也！罷了，明天我冇空與你多說，就且不洗你的影象，轉頭我找個時候再與你好好聊聊。不過你記取，本日見到的聽到的事情不要鼓吹，不然對你冇好處。”

那嚴先生道：“那你是道門北宗的弟子？是青羊子的弟子？”

那少女卻就盛了一碗飯出來，隔壁桌子的客人瞥見叫道：“如何給他先上了？我們可都來了大半天了！”聲音尖細輕柔，似雌非雌，似雄非雄，秦征跟著他的聲音掃了一眼，見他年紀已經不小，眼角略有皺紋，頭上幾根白，卻一根鬍子也冇有，穿戴一身青衣，整小我顯得甚是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