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機子拉椅子讓柳周慕坐下,笑道:“柳公子又是多麼身份,不也在這裡喝酒麼?”
小店除了柳周慕以外另有一個老者躲在更加陰暗的角落裡頭,如果不細心看的確重視不到他的存在,小店的更裡頭又有一個洗碗的傻子,正洗著如山普通的碗筷盤碟——這家小店當然不成能有這麼多的買賣,是老闆接了中間酩酊閣的外包賺點辛苦錢,這時中間的門翻開,走過兩小我來,傻子想去接碗筷,哪知那兩小我卻兩手空空,櫃檯前旅店老闆訝異道:“哎喲,酩酊閣的大掌櫃駕到啊,稀客稀客!”打了傻子持續去洗碗,忙請那兩人坐下,對那酩酊閣的大掌櫃謹慎服侍著,斷斷續續嘮些家常,酩酊閣的大掌櫃平素非常傲慢,這時卻顯得很禁止有禮,小店的老闆臉上陪著笑容,實在卻埋冇思疑。
柳周慕走了過來拜見,道:“老前輩多麼身份,如何會在這類陋巷小店喝酒?”
柳周慕胸無城府,聽得神采一變,顫聲道:“他……已經到了?”
他去了今後,那老者又喃喃道:“好酒,好酒,人不成貌相,海不成鬥量,真冇想到如許一家偏僻小店,竟然另有這等二百年以上的陳釀!秦征這番可就有口福了!”
牽機子沉吟著不肯開口,柳周慕哀告再三,牽機子才歎道:“魯山那一站我雖冇參加,但過後聽幾個大有目光的老朋友詳細論述,卻也能大抵曉得那一戰的景象。你爹爹能執掌宗極六柱之一,拱衛著天都峰的西麵流派,那天然是天下一流的妙手無疑,但是,唉……”
“如何樣?”柳周慕固然已經猜到對方即將要說的話,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東漢垂至兩晉,處所上豪族結堡建塢自重,朝廷屢禁而不能絕,這鄱陽堡是東吳名臣張昭的先人所建,東南六十四塢堡之一,在長江中遊是與彭澤幫齊名的大權勢,就算官方也要善加皋牢,在這柴桑空中那更是橫行無忌,這個小旅店的老闆那裡惹得起?酩酊閣的大掌櫃說完便歸去了,留下小老兒在那邊越想越委曲,卻還是不敢強抗朱門,自去地窖裡挖出了兩壇陳釀,看酒罈的製式竟是漢朝的,壇口用泥封得好好的,小老兒撫摩著不捨,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牽機子瞄了柳周慕一眼,道:“那人你冇見過,不過卻應當曉得,就是……”說到這裡抬高了聲音道:“就是即將要和你爹爹決鬥的阿誰心魔!他的船已經快到柴桑了,隔壁阿誰楊鉤就是他的人,是來給他投石問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