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在提示苻堅:秦征一定能和我們一條心。
當今天下,真正突破天人障壁的玄武之士,也就那麼幾小我,每一個都是帝王將相死力拉攏而一定可得的。當然,對這些絕頂人物南北兩邊的態度很有奧妙的差彆。
姚萇叫道:“天王聖明!秦征這小子隻要另有一點心肝,就必然要體念陛下對他的看重。”
苻融忽道:“皇兄待他有知遇之恩,但此子卻未以君父待皇兄,來去全不以我大秦天下為意。”
卻見苻堅昂首望向小巧塔,這個北方霸主俄然想起秦征來,問趙整道:“秦征還冇返來麼?”
姚萇一聽,瞋目而視,見是朱序,嘲笑:“我道是誰,本來是襄陽來的敗軍之將。”
苻堅笑道:“其一,朕要混一宇內,第一個天然是要突破中原民氣裡頭,那華夷胡漢的邊界。不管是胡是漢,氐羌鮮卑,朕都要視之如一,一個秦征都容不下,還如何容得下天下人?”
張夫人本在撫瑟,聞言停指不語,滿臉駭怪,中間苻融、慕容垂、姚萇、朱序劃一時咦了一聲,姚萇剛纔的粗鄙那是作出來的,內心可不是真不懂雲笈派的玄奧,也不會不曉得趙整剛纔那段話意味著甚麼。
苻堅聞言喜出望外:“當真如此麼!朕正要對南邊用兵,可惜三畏大師遁入佛門,不肯再乾與塵凡俗務,秦征若公然突破了天人一線,那真是天佑我也!”
中間趙整應道:“這是道家的神通寶貝,當日初見,如同神仙地移下來的小巧浮圖,本日再見,又像是俗世最敗落的殘塔。一座塔能同時令人得觀昌隆繁華,烈火烹油,亦能讓人瞥見殘垣斷壁,俗世末日。而習道者進退其間,不因繁華而歡樂,不為式微而懊喪,始終保持然物外之心,這便是道家高人的風采。”
姚萇這番話,既是貶低玄門,也把漢家文明也踩了一腳,張夫人很能禁止本身,不作任何反應,趙整皺眉,慕容垂淺笑不言,另一個雄渾的聲音淡淡道:“道家神仙的妙義,本不是西北窮鄉僻壤出來的粗鄙之輩所能瞭解的。”
姚景國就是姚襄,姚萇說朱序是敗軍之將,朱序就說你當年不也是兵敗投降?也不比我強到那裡去。至於你哥被陣斬那比咱倆還不如。
慕容垂聞言佩服,讚歎不已。
說話的是朱序,他本是鎮守襄陽的東晉名將,幾年前兵敗被俘,苻堅賞識他是個忠臣,封他為度支尚書、龍驤將軍,執掌兵權。
苻堅又道:“其二,我料定秦征固然出類拔萃,卻非島夷所能重用。是以總要讓他到南頭去碰碰鼻,當時候才曉得朕的好處。朕料定他這一去,南人必不能用他。當年關羽不能歸曹,是因為有一個劉玄德在,但朕兼有曹魏武之雄才偉略、劉昭烈之仁義胸懷,何愁人纔不至?而東南那邊,卻去那裡找一個劉皇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