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群漢人自相殘殺，少將軍何必半夜親出？”

醜時初至，夜防之卒精力尚在，憩息之兵就寢未深；隻需依仗營盤死守一陣，營中兵姑息能很快的反應過來。

拔列通立即低頭抱拳。

“末將明白！”

拔列通抬眼一望，脫口而出：“是代郡豪強的方位。”

於禁此言一出，三人的神采都是一緊。

拔列通一聲不吭的聽著慕容令的話中諷刺，不敢接茬。

隻要於禁本身曉得，若非抱著有備無患的設法，先行喚醒了半營塢卒，徹夜說不定還真就暗溝裡翻了船——哪個普通點的將領，會在醜時初至就襲營的？

慕容令冷然一聲：“當年先祖入中原，哪來的這麼多端方？還不是靠著刀馬生生打下這一片幽州！所過城池，誰敢抵擋？老將名臣，哪個手中冇有無數漢家之血？現在吾以皇族之尊，便連這點權力也冇有了？”

而相對的，朝堂之上，司徒慕容評與太師慕輿根各有野心，各自掌控了以燕京為中間的涿郡、廣陽兩郡。兩人雖也相互防備，卻在按捺慕容垂這一點上，達成聯盟分歧

慕容令目光悠瞭望去，咬牙輕聲喃喃：“四伯、父親，您二位一世豪傑，卻為何外不爭天下、內不爭全權？我慕容一族，英才輩出，若早些合力於一處，又何至於本日的境地！”

夜間戰役，若混亂到了極致，兵卒為了求生近乎癲狂，又在瞬息間分不清敵友，哪還管那麼多？不過是見人就砍，逢人就殺！

這當然是小說家之言，但卻也是在實際的根本上，略作加工罷了。

“那邊是……漁陽郡豪強的營地！”

拔列通麵色一喜，卻又期呐呐艾的遊移道：“隻是這……少將軍，朝中是否……”

“哼！”

“公子！”

“若不是朝中對父親不公，又何必折騰出這麼多煩人的手腕？拔列通，你去好好慰勞下，趁便督看漢營之事，也不能鬨的過分了，你可明白？”

…………

李誠無法的搖了點頭：“好吧，聽你們的就是了。不過如果無事，營中塢卒，也輪班歇息，不要過分倦怠……”

夏侯霸聯絡各塢時，也少不得路過漁陽郡豪強的營寨邊上，是以一眼便認了出來。

夏侯霸神采一變，卻還是耐住性子，先和於禁一起行了一禮，這才皺眉輕聲道：“公子當知張弛有度，過分逼迫本身，於武道也並無好處！”

“遠處之亂方起，漁陽郡豪強就隨之而動，隻怕是有所預謀！”

在《楊家將》裡有這麼一個情節，說是北宋攻打北漢，企圖分兵夜襲，卻被楊業看破，以空營應對。成果宋軍大戰一夜，比及天明時，才發明苦戰了一夜的敵手，竟然是自家的另一起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