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有叫哥哥小甚麼的麼?張燕露齒一笑,我家還在前麵,哥哥送mm,那還要請嗎?方斌是個誠懇人,跨上自行車就走,張燕一楞,也隻好跨上去,跟在前麵喊,小方哥,等等我。
真是同窗的弟弟啊?張部長狡黯地笑著,黃玉蓉的臉不由自主地就紅了半邊,您瞧您,不是卻不開同窗的麵子,我才懶得費心呢!
回到江大,黃玉蓉下午就去了成教部。半路上碰到成教部張部長,瘦瘦高高的一個半老頭,給她們上過《西方史》,恭恭敬敬地叫張揚教員。張部長就偏了頭打量她幾眼,笑嗬嗬地說:哎喲!是小黃,好久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標緻了啊!黃玉蓉溫宛一笑:張部長您纔是越來越年青呢!
為我?黃玉蓉就吃了一驚。
你慢點,李教員!是學工部李副處長,曾給黃玉蓉她們做過教誨員的。胖胖的身子把旗袍撐得圓滾滾的,因為熱,敷了粉的臉上紅的紅白的白,溝壑萬千。
玉蓉―玉蓉―,高跟鞋的磕磕聲伴著女人鋒利的喊聲傳過來,黃玉蓉笑盈盈地愣住,一個著灰色旗袍穿半高跟皮涼鞋的女人啐步跑著跟了上來,右手用書擋著眩目標陽光。
吃過飯,時候還早,方斌不想回到那煙味薰天的大雜屋,讓楊老伯先歸去了,推起自行車沿著冷巷子往前走。這是一條偏僻的冷巷,行人未幾。
刁丫頭!纔剛還說要幫手的呢?另有甚麼前提?張部長嗬嗬地笑。
舊事隨風逝,又見豔陽天!俄然想起那兩句詩,腦筋裡閃現出方斌那張光輝而又略顯稚氣的臉。此時現在,他會在乾甚麼呢?大熱的天,他是歇息了?還是在腳手架上?一種激烈的思念與體貼牽涉著著她。恰好一輛公汽駛過來,黃玉蓉毫不躊躇地跳了上去。一站,兩站。。。汽車將近駛過明煮路了,黃玉蓉才遠遠地看到一幢幢圍著庇護網的高樓,從速下了車,站在路邊平抑了一下衝動的表情,順著冷巷往裡走,不遠處就看到了阿誰網吧---倦飛鳥,竟然是那麼親熱,那麼溫馨。不由自主地走了出來,一個年青的女孩兒很熱忱地迎上來,遞給她一杯子涼茶。黃玉蓉感激地一笑,一口喝下去,涼絲絲的,非常舒泰。遊目四望,他會坐哪個位子呢?目光就停在了靠窗的那台電腦上,一盆文竹很富強地伸展著,欣然走疇昔坐下。那女孩兒早已給她開了機,翻開信箱,欣喜地看到一封信,題目是:我是方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