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初削髮門
幾天今後,方斌家裡的田都插好秧了。明天要走了,姐姐特地趕了過來,勸了又勸,又帶來了五百塊錢。方斌曉得那是外甥們讀書的學費,如何也不肯接,姐姐就垂垂地紅了眼。最後一家人都沉默了,聽獲得娘憋抑的哭聲。
拿著,出門事事難呢。父親一把塞過來,方斌又擋了歸去:我是去掙錢呢,又不是去讀書。
火車咣鐺咣鐺地奔馳著,過了臨湘,過了嶽陽,就是江北省境了。江漢大地,儘收眼底。恰是雙搶時節,另有大片的稻子冇有收割,輕風一吹,此起彼伏,金浪翻滾。火車上人未幾,快到江城了,方斌泡了碗便利麵,又上了趟廁所。方斌曉得:在城裡,甚麼都要錢。
啊,對不起,我想問問你們要不要小工?方斌漲紅了臉。
做了一夜亂七八糟的夢,醒來卻一個也冇有記著。上午冇課,懶洋洋地不想起床。劉宏偉早已走了。伸手拉開窗簾,內裡太陽已爬得老高,又是一個盛暑天!黃玉蓉就賴在床上癡癡地想:此時現在,如果有個敬愛的人兒,站在床邊,看著本身,逗著本身,哄著本身,撫著本身,親著本身。。。。。。該是多麼溫馨啊。怔怔地想著,心就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呱---呱,快起床---快起床。。。。。。黃玉蓉正沉浸在本身的虛幻裡,但是床頭的鬧鐘卻不應時宜地響了起來。黃玉蓉猛地坐起來,揉揉眼,就笑本身:想不到堅固的表麵下另有這麼一顆浪漫的心。然後拖疲塌遝地起了床,走向衛生間。又是一堆衣服堆在那邊。黃玉蓉嘴裡嘟噥一句,還是伸手拿起他的臟衣服,籌辦扔到洗衣機裡。順手一摸,有個四四方方硬硬的東西在褲袋裡,伸手拿出來:一個很年青很嬌媚的女人,隻穿戴乳罩,吊著劉宏偉的脖子,很光輝的笑著。黃玉蓉吃了一驚,怔忡了半天,心猛地堵了一下,可奇特的是卻冇有感受一絲一毫的醋意,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受。黃玉蓉把衣服一把丟進洗衣機裡,洗完晾好,草草吃了中飯,拿了把小洋傘出門。
給我吧,娘又抽出一張塞在方斌手裡,把另幾張縫在被絮裡,這個錢不到萬不得已不準用,到時給我好好的又帶返來。方斌就嘟噥:那又何必?中間姐姐就問籌辦到哪打工,也好聯絡。方斌想了想,說:到江城吧,那邊有老鄉。實在,方斌曉得江南大學在江城,不能上了,總能夠看看,內心也感覺親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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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這麼多!方斌隻拿了兩張。方斌的家在湘北洞庭湖區,人多田少,還常遭水淹,是個窮處所。爹,你還要買農藥化肥,另有其他好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