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點事，告假了。

真的是你啊，玉兒？方斌先是呆呆的，而後驀地翻身坐起來，扯動了打石膏的腿，痛得一咧嘴，一掌控住黃玉蓉的手，又捧起她的臉，左看右看，淚水成串成串而下，將信將疑地問，你真的是我的玉兒啊？

玉兒－－，玉兒―方斌夢話著，微微翻個身又睡著了。黃玉蓉眼眶裡的淚水一下子就掉了下來，滴在方斌的臉上，黃玉蓉輕聲抽泣著，伸了手去擦他臉上的淚。方斌猛地展開眼，下認識地抓住黃玉蓉的手，玉兒，玉兒，你彆走！把黃玉蓉捏得生痛。

方斌走到楊老倌身邊，楊老倌眼都冇動一下，彷彿僵了普通，清鼻涕流得老長，凍得發泡的兩手臟兮兮的。方斌拉著他到工棚裡洗了臉，洗了手，又牽著他的手上了公汽。氣喘籲籲地跑到楊利明宿舍樓底下，楊老倌就軟了雙腿不肯上樓。方斌把他拖著哄著，推開門，一屋子的人。一個同窗就指著楊老倌說，區教員，楊利明的親戚來了！

你是他甚麼人？區教員叫過方斌問。方斌從區教員嘴裡才曉得楊利明整整半個學期冇上課了，期末測驗也冇有插手，厥後又偷了同舍一個同窗的電腦，保衛處找他，就跑了。

甚麼？他出了甚麼事？黃玉蓉聲音大得本身都吃了一驚，臉都嚇白了。班長柳可嚇了一大跳，拿著黑板擦怔在那邊，你冇事吧黃教員？

你真是楊利明的父親啊？還是區教員回過神來，但是楊利明說他父親是個搞修建的包工頭啊？

好吧，你去吧！庫徒弟歎一口氣，哎―驕養違逆兒啊！

是啊，你是？你是？楊老倌畏畏縮縮地站起來，期呐呐艾地問。

哎－－－楊老倌從雪地裡站起來，衣衫薄弱，兩手凍得通紅，肩上挎個竹筐，佝僂腰著在泥地裡翻撿鐵絲鐵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