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也是麵軟，給那麼多做甚麼，三兩文便夠了。給多了隻怕他下回還找你要。”

比及用飯的時候，王舅媽和大頭兩個將一桌子肉菜先嚐了一遍，石榴看她吃得口水直流都不想下筷子，隻撿了冇動的醃菜下飯。

王舅媽這故事一年說好幾遍，陳家人都聽得麻痹，不捂耳朵還是聖賢書讀的，石榴這一掉眼淚，王舅媽便像找到知己普通，拉著她絮乾脆叨又說了很多，總不過如何受欺負如何窮之類的。

大頭立即奔到石榴這裡來討見麵禮。石榴那裡見過這場麵，也顧不得從彆人那邊看提示，趕快從口袋裡取出一把銅板遞給這小孩兒。

“這是我逢的，舅媽說太醜了，不好換錢。”

到了本身的陣地休整半晌，石榴一顆吃驚的心總算安寧了，明智也返來了，笑著道：“冇事，冇事，這怪不得二嫂。”

王舅媽看陳大娘，“大姐，你這買來的甚麼人，還打人呢。”

石榴趕快接了銀子，這下子喪失好幾兩，能挽回點就是一點啊。

陳大娘看石榴拿了銀子還對她笑，一雙眼像小奶牛一樣清澈，忍不住又摸出塊更大的偷偷塞她口袋裡，感喟道：“你呀，一幅聰明麵孔笨肚腸。”

石榴襖子就三件，一下子被拿走兩件，就隻剩下身上穿的這件，連換洗的都湊不齊。隻一件必定不可，石榴想著明兒元宵，她恰好拉了楊花兒一起再買件。她將陳三給的銀子和本身的壓歲錢都收一個口袋子，想著如果買了襖子還不足的，再買些桂花返來。家裡頭隻要芝麻紅豆綠豆，一大師子這麼多人，總得包個四五種餡的纔夠。多了，另有孃家呢。要不要再買點紅棗做個棗泥的？

大頭立即收口袋裡，又伸了手要摸她口袋：“就這麼些個嗎？我看你兜裡鼓著呢。”這五六歲男孩兒了，手烏黑，還吸著鼻子，恨不得要掏她口袋，石榴嚇得要今後退，好歹念著陳大娘臉麵，難堪笑道：“冇了，彆的都是瓜子，你要吃嗎？”

石榴跟楊花兒抱怨了兩聲，立即刷鍋炒菜，陳大娘一大早將雞鴨魚肉都備好了，小爐子上還煨著雞湯，倒是省了她很多費事。石榴在廚房裡忙活，不一會兒就聽到院子裡的哭聲。她往外一看，大頭正騎在黑炭身上，手扯著他頭髮，又用腳踢他。黑炭蹲地上，哭聲彷彿是大頭收回來的。

一向在內裡看戲的楊花兒嗤笑一聲，甚麼傻人有傻福，她就曉得人善被人欺負。不過等過兩日，她內心頭不免冒酸氣，傻人還真有些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