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一上桌,大河趕緊夾兩筷子溜肥肉進肚,吃得滿嘴裡流油,咧了缺門牙的嘴道:“好吃好吃,姐,下次作快點,都被你餓死了。”
“嗬嗬。”楊花兒乾笑兩聲,不知說啥了。
“在這裡磨蹭甚麼呢,天都黑了,還不曉得做飯。”俄然,陳大孃的怒聲從身後傳來。
黑炭用衣服擦眼淚,“三嫂對我真好,比我爹孃對我都好,我在這裡比在家裡吃得還好,穿的還暖。”
陳秀才勸道:“好了,氣甚麼,不過些銀兩罷了,就衝你生了他們三個,給王家白送多少東西都成。”
“你衝媳婦發啥子火,與她們有甚麼相乾?”陳秀才道。
“啊……哪個熊兒子踢我?”大河大呼道。
陳秀才怕婆媳生分了,他背了陳大娘,對陳二陳三道:“你們舅家便是這本性子,你娘不知生了多少氣,她一不歡暢便亂髮脾氣,歸去哄哄你們媳婦,彆讓她們大過年存了氣。”
石榴愣了一下,摸了摸他的頭,冇說話。這小子這是在求不幸的,這話跟陳大娘楊花兒都說過,吳桂香那邊他卻不說。小我自有一套求生的本領,倒也不能小瞧。他如果得些機遇,隻怕今後一定過得比彆人差。
“我……”陳大娘也曉得剛遷怒了,又舍不下臉說軟話,隻背過身子不睬人。
劉誠懇怕陳三被本身閨女嚇著了,趕緊給他倒酒,“半子,喝兩杯。”
“那行,我歸去了。”
石榴道:“爹,彆給他喝了,這酒是酒館裡的老酒鬼喝的,他哪受得住?”
石榴背對她,被這俄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頭一看陳大娘烏青的臉,嚇得甚麼都不敢說,三兩下將東西裝袋子裡,跑去廚房了。楊花兒已經先她一步跑了。
“這是個嫁妝?”
石榴叮囑了幾聲,提了大河耳朵讓他承諾天反麵緩不準下水,便帶了家裡人籌辦的東西歸去。
楊花兒哈哈笑道:“那真是可惜了,我拿了好些過來,還拿了好些彆的。我娘非給裝這麼多,我推了,她還不歡暢,說便是出嫁了莫非就要跟父母生分了不成。我冇得法,隻好拿了返來,提的兩隻手都發酸。對了,弟妹,你從家裡帶了些甚麼,快讓二嫂瞧瞧?”她前次買的布料子多,又拿了四匹歸去,她娘一歡暢,從地窖給她搬了很多東西。今兒吳桂香冇返來恰好,恰好跟這冇孃的弟妹比比,也叫她眼熱一番。
“謝甚麼,我不過借花獻佛呢,都是我孃家的。我還帶了些板栗,弟妹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