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桂香卻道：“這驢子臟得很，弟妹那處所是做吃食的，可彆弄臟了，不如牽到我娘那邊去吧。”

“替人受過。”

吳桂香沉默了半晌才道，“紙畢竟包不住火，日子長了，老是會明白的。剛開端，娘怪二弟妹，但是第二年便對她態度軟和了，反倒是對我不冷不熱的，等黑妹生了，更是親身去將二弟二弟妹疇前頭的矮房裡接回了家。這兩年，娘不也對我熱乎了？”當初分炊，陳大娘死活不讓楊花兒住在大屋子裡，楊花兒一負氣，便跟陳二在村頭去蓋了兩間茅草屋。

“大嫂你可不是豺狼豺狼，你是女中豪傑。”石榴笑道。

每日裡有蓮藕哄著，又有乖孫子在旁，陳大娘住的樂不思蜀。快鄰近端五，陳秀纔對吳桂香道：“你去縣裡將你娘接返來。快端五了，也不曉得回，真是冇個分寸。”

“都是周掌櫃的會號召，我就是個廚子，可不會兜攬大女人小媳婦的。”

“蓮藕可真勤奮呢。”吳桂香誇道。

瞧她們妯娌親親熱熱的，吳大娘也歡暢，又說了幾句，便未幾留人了。

吳桂香點頭，“賠甚麼不是，誰願跟豺狼豺狼為伍呢？”

吳桂香一邊解了驢繩一邊道：“周掌櫃老道是不假，首要還是你這廚子的功績。這悠長開下來的食鋪，哪個進門的不是衝了好味道過來的。”

公公這怕是想婆婆了，卻嘴硬，吳桂香笑道：“成，我明日就去。”

吳桂香曉得石榴看破了統統，勸了桃香利落散了鋪子，一點兒冇讓石榴虧損。

實在也不是那口氣冇散，隻是漸漸生分了，就不曉得如何靠近了。當初分炊，彆人都怪楊花兒，但是石榴卻曉得是大房伉儷兩個的主張，當時她誰也冇說，隻是卻感覺吳桂香是個藏奸的，一點兒不想跟她合股，免得被坑了。

第二日用過早餐，吳桂香套了驢車籌辦去縣裡，阿寶看到了，鎮靜道：“娘，你要去外祖家嗎？我給你趕車。”

又有大嬸進門買東西，瞧見熱騰騰的粽子，立即高興道：“我可交運了，正趕上熱粽子。掌櫃的，我要十個，您可給我少算點，待會兒我便讓街坊鄰居都過來買，你家的粽子肉多味美，我們街坊們都愛呢。”

吳桂香歎口氣，出了門。到了縣東頭，她將驢車停下，係在一顆大樹上，先去了前麵的鋪子。

“那我能如何呢？跟二弟妹一樣不管不顧去族中全都說出來？莫說族人相不信賴，光是為了阿寶，我就不能冒這個險。爹是個不顧父母兄弟的，兒子還不得被人指指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