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徐浩森還不走，趴在車沿上，笑道：“應當很快就會再見了。”見靜姝不明以是，又搖點頭髮笑道：“算了，再見了你就明白了。”說著，還不忘提示一句：“下次不要再叫我徐先生了。”

兩人正說著，就見那陳副官已經寂然地走了過來，他在靜姝三步間隔站定，恭敬地還禮道：“大蜜斯好。”

陳岑眼神投向他，冰山一樣的臉，總算暴露了點暖和，說了句：“剛來。”

徐浩森輕咳一聲，說：“你呀。”

“倒是和你們督軍一樣冰山臉。”

靜姝淺笑著頷了下首，利落道：“你好。”

靜姝搖了點頭做了評價。無妨一歪頭卻看到徐浩森正在忍笑。

隻說靜姝一起賞識著門路兩邊濃濃的民國風情，納罕這個期間的繁華，就感到鄰座阿原猛地拉拉她的手臂，提示她向前看。

承京，初來乍到，請多關照。

看來，這就是李明誠的所愛，顧蘭洲無疑了。

想到列車上他的熱情，靜姝心存感激，以是也很樸拙和他道彆：“再見了徐先生。”

那陳副官的眼神就不自發亮了一個維度。他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未曾會麵過的大蜜斯，那邊徐浩森一個手掌就已經拍在了他肩膀上：“陳岑，你來的倒是早。”

兩人現在已經算是極熟諳的了，以是車窗拉下的刹時，看到一雙盈滿笑意的眼睛時，靜姝也不覺對勁外。

比及了承京，已是兩天後。

透過車窗，模糊可見，兩人在車上說著甚麼，臉上都有著難以看到的笑容。

聲如金石，略有磁聲。近聽倒是出人預感的動聽。

站外大廳空蕩蕩的，入眼處不見一個閒雜人等，也不曉得是清退了還是怎的，世人沉浸在這凜然氛圍裡，就見遠處一個戎服筆挺，麵龐冷硬的軍官由遠而近小跑而來，那人到李明誠麵前，先頓腳還禮：“督軍。”

乘車一起緩行進城，待到城中，透著車窗望去，繁華鼎盛的承都城就像畫卷一樣漸漸展開在人前。

主仆兩人在這個初來乍到的新環境裡沉默地相依著，直到車隊開端啟動。

街上，人來人往，商店買賣紅火昌隆，你來我往的人群裡，有中國人，也異化著白膚色高鼻子麵孔，有穿長衫旗袍的，也有著西式洋裝的。見有軍車駛過，路人隻是閃避，倒是波瀾不驚。見慣了更替起落，麻痹了戰役炊火，餬口在餬口底層的老百姓，見到兵士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自從到了承京，李明誠神采就更加溫和，所謂近鄉情濃，公然比起常州，承京更像他的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