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下，他冇有持續說下去，昂首對她笑，“我陪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高中間圍著幾個淩晨起來灑掃的仆人，像是都被這美好的樂聲迷住了，一個個昂首瞻仰，癡癡怔怔彷彿在聆聽天籟。

隻是他太會假裝了，唐玉箋分不清甚麼是真是假。

本來陰沉沉的江麵上迴盪著嫋嫋樂聲，無端彈出幾分風雅意境。

唐玉箋佯裝冇瞥見。

唐玉箋不安閒，先開了口問，“畫舫這是在往那裡去？”

長離說，“許是魔域。”

雙腳一點一點回溫，長離用那雙操琴焚香的手，給她穿上鞋襪。

不幸兮兮的，看著竟比她還要蔫兒。

畫舫是煙花巷柳之地，不管多清冷的美人來到這裡，都不成製止地染上了淡淡的風塵。可瓊音卻分歧，氣質出塵，一看就知並非池中物。

“你如何能如許……”

可惜畫舫已經靠近魔域，這邊長年陰沉沉的，一向比及巳時一刻，仍舊見不著日光。

話音落下，他的神采起了一絲竄改，“實在不該去魔域，那邊不平安。”

他的目光遊移，落在身邊薄弱清臒的紙妖身上。

有些太溫馨了。

她再提不起彆的興趣，回身往內裡走，“那我現在歸去。”

長離聞言，神情莫測，目光定在那道縹緲婀娜的身影上。

雖聽不懂她未竟的話，但長離還是順服地報歉，“對不起，讓阿玉不高興了，是我之過。”

可有一點，她曉得了。

四周暗淡昏黃的一片，實在甚麼也看不見，但她就是入迷地看著。

高閣之上，瓊音白衣被風吹動，像是隨時會乘風而去，一舉一動都美得令民氣悸。

停頓了半晌，唐玉箋轉頭看向身側。

長離抬眸，唇角浮起很淺的弧度，“阿玉不是想要出去嗎？穿上鞋，我陪你出去逛逛。”

歸去的路上，周遭倒是垂垂有了些雜役出來灑掃，看到他們的身影皆是遠遠地躲避，低垂著腦袋屏息站在路兩邊，像是不敢看。

船舷兩側是一望無邊的水霧，目光所及之處看不到絕頂。

臉龐精美而美好，一雙狹長的鳳眼微微閉合，正專注地彈奏動手中的青色箜篌。

唐玉箋抬頭看去，透過昏黃的薄霧，瓊音彷彿覆著一層輕紗覆蓋，恍若畫中美人。

唐玉箋心中湧起極淡的奧妙感。

他摸著唐玉箋金飾的白髮，聲音冷酷，“至於救它……我也很想曉得，它是從那裡鑽出來的。”

本來真的有人能媲美長離操琴時那樣賞心好看，舉手投足間都成了畫。

聽她如許說，長離垂下頭，用掌心暖了暖她冰冷的腳底，聲音平平又溫和，“但是你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