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那邊,一動不動。倒不是怕那些豹子,隻是不想透露本身。
不久,從前麵趕來四輛馬車,車上各放一個龐大的木籠,前三個裝的是幾十個衣衫襤褸的人,不知是犯人還是仆從。
待那些豹子全都吃飽喝足後,火吉上馬,抽出一條頎長閃著金屬光芒的鞭子來,對著那三頭豹子劈臉蓋臉打下去。不久前凶悍的食人野獸現在卻彷彿待宰羔羊,趴伏在地上瑟縮成一團。
“走?”我嘲笑:“我是迫不及待要返來呢!”
“奶孃,我們去丞相府看看如何?”望著火抱兒一行人遠去,我回身對奶孃說。
說罷出城,回到租賃的院落,將奶孃安設好,命阿初照看。單獨傲步往餘風山上走來,這裡是南增國最大的獵場,當年爹爹常帶我來這裡。
奶孃和阿月朔貫穿戴簡樸,現在也不須多做諱飾。我們在城外租賃了一處院落作為落腳之處,將馬車放在這裡,步行進了焚城。
一起走來,焚城固然可謂多數,但百姓神采拘束,官兵扼守甚多,且路上行人十其中倒有兩三個身有殘疾。可見火祿及現在治國好用酷刑酷法,對百姓的管束毫不放鬆。
“蜜斯,這就走了嗎?”阿初急步追上我問。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喧鬨的馬蹄聲突破了蒼茫六合間的沉寂。我爬上山頭,隱在大石前麵的深草中,看著遠處產生的統統。
我手上悄悄用勁,將一粒櫻桃彈了出去,正中火抱兒坐騎的後臀。那馬負痛,長嘶一聲,猛地向前竄去。
那些人立即哭喊著四散逃竄,好似吃驚的羊群。
我心下瞭然,本來他就是南增國的二皇子火吉。
這些人簇擁著一個身穿烏黑軟甲的人,此人的年紀很輕,胯下白馬神駿不凡,比其他馬足足高出半個頭。
火抱兒在頓時大聲驚呼,士衛們顧不了很多,倉猝追了上去。路人中有那白叟的支屬,倉猝將其抱離了這是非之地。
火吉像心快意地打過了癮,騎上馬帶著一半馬隊揚長而去。剩下的則留下來埋葬殘骸,並且將豹子驅趕上車,隨後也都分開。
“奶孃放心,”我安撫她:“戔戔一個小丞相還不值得我以性命相搏。”
頓時的人明顯是宮中侍衛,大喝道:“聖德公主駕到,還不快快遁藏!”
入城之前,我特地將隨身物品包了個承擔背在背上,內裡罩上奶孃的一件廣大衣裳。又用黃蠟將手臉塗得焦黃,搽上些灰土,再用一塊青帕包頭,扮作一個駝背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