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又湊過來一個素顏的,搶著說道,“我不是說黑衣的不好,隻是這帶著個麵具看著是挺好,但就是不曉得麵具前麵是個甚麼樣,有些不穩妥啊。”
莫滌深的曲,跌宕處好像排山倒海,悠緩處好像山澗溪泉,剛烈時彷彿長劍一舞,削鐵如泥,和順時彷彿細雨連綴,如泣如訴。和著他的琴曲,賀芳庭和順低吟的唱著悠遠的安魂曲,淨如出水菡萏,透如月光亮珠,輕如雁過無聲。
紫瑛方纔想要持續問些甚麼,那邊把鶯鶯燕燕清理潔淨的彩嫣便也走了過來,拿出幾封五彩的信封,並著幾大包的禮品,丟給賀芳庭道,“這些東西,你要看看麼?”彩嫣說著,取出一封桃紅色的信封道,“這是城門口阿誰張家蜜斯給你的,還附上一隻玉鐲啊。”
莫滌深驚奇道,“你竟覺得我是為了他?”而後,又不屑地說,“我可冇有那樣的癖好,芳庭有冇有我就不曉得了。提及來,他的確冇有特彆上心的女人。”
莫滌深輕笑著,眸光瞥向彩嫣,一個挺靈動的女人,現在幫凶巴巴地護在賀芳庭前麵,以免賀芳庭被人揩油。提及來,莫滌深的確與賀芳庭大不不異,莫滌深甘願施個神通把本身埋冇起來,隻要紫瑛看獲得,留下賀芳庭一個麵對這些癡女,賀芳庭倒是氣定神閒地站著,保持著一貫玉樹臨風的姿勢。
莫滌深笑笑,卻也冇有要坦白的意義,點頭道,“嗯,淨月宮的殿主是我一個兼職。實在綺舞宮纔是我的正職,我在裡頭當個……”
紫瑛聞言,便又問了一句,道,“那到底是做甚麼呢?”
紫瑛低著頭,笑道,“你是為了我才操琴的麼,我還覺得你是為了賀芳庭。”
紫瑛靠在櫃檯裡,算盤都必如何撥,歸正撥來撥去,每日都是算不清的,財帛多了很多,香粉卻冇有賣出幾盒,帳不平。一方麵,在算術這一項上,紫瑛一貫習得很差,疇前有凝翠幫襯著還好,凝翠現在隨徐卓賢浪跡天涯而去了,彩嫣也希冀不上,紫瑛乾脆不算了,支起下顎,偏著頭也跟著聽曲子。
天光晴好,風和日麗,就連落進胭脂樓裡的那一米陽光也透著勃勃的活力。胭脂樓原是賣香粉的處所,現在不是不賣香粉,隻是大多女客以聽曲為主,再趁便買個一兩盒的香粉。香粉果然還是極好的香粉,卻不敵那操琴的男人,唱歌的男人來得誘人。
“那這個,翡翠金步搖,和這繡帕,這繡帕上的詩不錯,你讀讀看。”彩嫣又把另一份東西交給賀芳庭,賀芳庭此番冇接,便道,“這又是哪一名送來的,但,不管是哪一名,都退歸去吧,我們淨月宮是不成隨便收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