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興嚇得差點跳起來，這個罐子是爺爺醃蘿蔔鹹菜用的，爺爺死了傳給他爹，他爹死了又傳給他。

沈東昇遞給他一雙筷子，夾一筷子牛肉送進嘴裡，拿起一杯酒放在齊國興麵前。

齊國興腦瓜子嗡嗡的，又拿出十塊錢遞給沈東昇，“太多了，我本來就想賣五塊錢。”

沈東昇點點頭，等杜大海分開牛棚就反鎖大門，閉上雙眼回到未來天下。

“不要跟我客氣，我說它值五十，它就值五十。”

中午十一點半，自行車來到外貿廠牛棚，杜大海在院子裡籌辦了一張桌子兩個板凳。

此人留著絡腮鬍子，胳膊腿細得像麪條，懷裡抱著一個木箱子。

洗完臉回到客堂，米莉莉已經籌辦好小米粥，“粥已經不熱了，從速喝吧孩子。”

“這個冇題目，你放心吧。”

“我能夠給你五十塊錢，如何樣？”

齊國興已經懵逼了，抱著箱子死死盯著四菜一酒，不要說甚麼燒雞牛肉，這年初誰捨得吃油炸花生米？

沈東昇取出五十塊錢塞他手裡，謹慎翼翼把罐子裝起來。實在他也不曉得真假，萬一是真的代價過億，如果是假的也無所謂，五十塊錢罷了。

“行，先用飯吧。”

兩人敞開肚皮用力吃，最後把盤子吃得乾清乾淨，一粒花生米都冇有留下。

“明天喝的酒還冇醒，明天還得持續喝，我太難了。”

苗莉莉很喜好沈東昇喊她老孃，走到窗戶中間看著他騎車分開的身影，臉上暴露一抹慈愛，“這孩子是個有出息的。”

展開眼瞥見一張鄙陋的臉，驚呼一聲臥槽用力把人臉推開，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低頭髮明鄙陋的臉竟然是沈書桓。

“是的，我是齊國興，冇想到你這麼年青。”

齊國興倉猝起家幫手刷盤子，把盤子和筷子裝進食盒，打個飽嗝謹慎翼翼翻開木格子，從內裡抱出來一個青花大罐。

他取出牛棚鑰匙遞給沈東昇，“東昇老弟，齊主任想跟你伶仃吃個飯，我先回家睡覺，你走的時候記得鎖門。”

中午和小麥車間主任齊國興有個約會，他倉猝下床穿上鞋子，出門去衛生間便利。

很快他就吃得滿嘴流油，兩杯酒下肚說話也放開了，夜裡有說有笑就像親叔侄似的。

苗莉莉再給他倒一碗水，“喝完水出來洗臉用飯，我給你熬了能養胃的小米粥。”

齊國興想通這點，也就心安理得把五十塊錢裝兜裡。

沈東昇把那二十塊錢還給他，又遞給他一支菸，“老叔，過些日子我會把轉正申請書遞給廠委會，到時候還要請你給我美言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