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這也怪不得他，大多數娑夷仆從都是如此。有些在後院中生養出來的第二代仆從，生來被人塑成一副奴顏傲骨，奴性已經深切骨髓。本宮帶回鳳儀宮去培養教誨，也不見得必然能洗刷潔淨，不過是儘人事罷了。”

“愛妃這是想突破船麼？……不錯，越來越聰明瞭。”

水濯纓背後滿是盜汗，一坐起來便連連今後挪去，可惜船隻實在太小，她再如何發展，間隔綺裡曄也不過一兩米的間隔。

水濯纓：“……”

滿身寒毛一下子就豎了起來。她真是自作孽不成活，乖乖陪著他泛舟弄月不就得了，想那麼多乾甚麼？

水濯纓滿臉黑線：“綺裡曄，我外祖母纔剛歸天不久，七天熱孝都冇過，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玄翼正在阿誰大洞中間，把移開的瓦片一塊塊排歸去，伎倆輕巧溫和得不成思議，竟然冇有收回一絲一毫的聲音。

一人守一族，這些年來他該是多麼辛苦，多麼孤傲。

這一片水域湖水很淺，湖麵上儘是茭白菱葉等植物，幾近冇有開闊的水麵。綺裡曄在水上三繞兩繞，很快便將小島甩在了前麵，比及島上修建的飛簷在夜色下變成一片小小的剪影時，這纔將劃子停在一片荷葉亭亭的湖麵上，放開了水濯纓。

自從被派到貴妃娘娘身邊以後，之前是每天寫好幾千字的記序文，現在是半夜半夜來掏屋頂，感受他這日子是過得越來越苦逼了。

“這裡四周滿是湖水，你如果突破了船，我們兩人都非得掉進水裡不成。夜裡風大水涼，你能受得了在水裡泡上幾個時候？……本宮之前說過，你的身材是屬於本宮的，再敢隨便糟蹋，便把你綁起來抽一頓鞭子。愛妃這是將本宮的警告都當作耳邊風了，嗯？”

院子外就是湖岸，淺水中長滿了青青蘆葦，泊著一艘劃子。綺裡曄帶著水濯纓上了船，取過船邊的長竿一點，劃子靜悄悄地往內裡漂去，船尾帶起一道道漾開的波紋。

正在蓋瓦片的玄翼：“……”

綺裡曄冇有放開捂著水濯纓嘴巴的手，單手攬著她，從屋頂上毫無聲氣地輕飄飄飛掠下來，落到院子內裡。

記在賬上……這也好不了多少。此人睚眥必報，前次打他一下屁股他都惦記了那麼多天，今後再算賬的話保不齊還得算上利錢。

要毀滅一個種族，最暴虐的體例便是毀一族之莊嚴風骨，這比全族人都被搏鬥滅儘更加殘暴。

想到這裡，水濯纓俄然感受將來一片暗中。獨一的活路，貌似就隻要把綺裡曄給掰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