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這麼一說，沈忱恭倒是有了幾分迷惑。馮氏如何說也是大師閨秀出身，而南疆的招邪之術詭譎奧秘，連見都冇有多少人見過，她如何會用？

如果隻要四姨孃的金簪，還不敷以證明大夫人做了甚麼，但這朵珠花也是一模一樣的環境，那就是鐵證如山。

水濯纓端起茶杯，杯中茶色如翠，香氣芬芳，水麵上模糊倒映出劈麵四姨孃的身影，正在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來人！將馮氏送到城外清普庵修行，永久不消再返來！”

“女人嚐嚐這茶。”四姨娘道，“這上品碧螺春但是等閒可貴喝到的。”

這杯茶如果喝下去的話，隻怕她半晌間就是一具橫著抬出去的屍身了。

“老爺，妾身罪該萬死，隻求老爺看在我們伉儷一場的情分上，不要遷怒於薇兒和清兒……”

但沈忱恭冇有休了她或是把她送官，已經是為她的一兒一女留了情，畢竟她行刺前主母的名聲一旦傳出去，對後代倒黴。

四姨娘在邊上，看沈忱恭麵露躊躇之色，眼中光芒微轉，開口道：“提及來，賤妾倒是想起了已故的莫家姐姐，她當時也是跟妾身一樣，頭疼癲狂，終究不幸落水。賤妾記得莫家姐姐的那些頭麵金飾，老爺一向都收在小庫房裡，不如拿出來看看，有冇有一樣的邪祟之物？”

大夫人倒在地上，萬念俱灰，被兩個婆子給拖了出去。沈忱恭也肝火沖沖地分開。

大夫人神采煞白，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瞪著那朵珠花。這的確是她送給莫氏的不假，但底子就冇有在珠花上麵做過手腳！

“老爺！妾身冤枉啊！妾身是官家女兒，哪會利用這些南疆邪術？也許隻是銀樓的徒弟一時貪婪，把金簪內裡挖空了一塊，老爺也未曾親眼瞥見這些東西從金簪內裡取出來，焉知不是四姨娘本身找來，想要讒諂妾身的？”

“是。”

然後又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水濯纓，也指著她尖叫：“另有這個夏澤的小賤人！她跟四姨娘是通同好的！假造招邪之術的大話，然後本身在珠花內裡放了這些東西，想要讒諂我！”

玳瑁進了裡屋，抱出一個雕花木匣，內裡裝滿了珠光寶氣的金飾和綾羅綢緞，明顯代價不菲。水濯纓麵露憂色，連連伸謝，收下放在一邊。玳瑁又泡了一壺茶，給四姨娘和水濯纓各倒一杯。

大夫人暗中咬牙，恨透了這個賤人狐媚子，但倒是並不擔憂。十多年前，她的確也在莫氏的一枚壓發上動了手腳，但在莫氏身後，她早就讓下人“失手弄丟”了那枚壓發，此時早就無處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