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護法正在熱孝期間，本不該談這些的，但事情實在首要。林老夫人前幾日精力好的時候，多說了幾句話，提到她是從一處叫甚麼‘不夜山莊’的莊子裡逃出來的。那莊子就是一座銷金窟，內裡關押著多量夏澤人，設了個鬥獸場，每日讓人與野獸，乃至是人與人相鬥殘殺，供客人撫玩玩樂，一日便要稀有十個夏澤人慘死。我們分舵前天已經查到了這不夜山莊的地點，隻是莊子保衛森嚴，分舵人手不敷，很難強攻出來救人。”

“那能夠得我親身去一趟了。”

“我探聽過了，不夜山莊隻為有門路的權貴钜富而設，不歡迎普通人，需求有通行令才氣出來，這個通行令我們不曉得從哪兒去弄。”

白芨冇有練過武，聽力遠不如通經洗髓過的水濯纓那麼活絡，冇聽到隔壁那人的話，迷惑道：“蜜斯，如何了？”

隔壁房間的寒棲從窗戶內裡翻出去，水濯纓指了指另一邊的房間。

“難。阿誰莊子保衛得就跟鐵桶一樣，關押夏澤人的處所我們倒是找到了，但不成能帶著那麼多人直接硬闖出來。莊子四周都冇有門，收支滿是用隧道，內裡的隧道估計很多。我們在出來之前先被人蒙上了眼睛，到內裡才鬆開，出來的時候也是如此，底子不曉得隧道口藏在那裡。”

當天下午，馬車達到了山南道境內。水今灝已經先到一步，趕來接他們。

寒棲辦事一點都不含混，第二天水濯纓就看到那兩個富商身上隻穿戴一條褻褲，光溜溜地被堆棧趕出了門。

秋溯門山南道分舵設有一名分舵主，是個名叫莊全義的中年人，在水今灝守靈的第二天早上便來找他。

水濯纓聞談笑了一笑。

“去把那邊房間裡兩人身上帶的值錢東西都偷走，包含衣服甚麼的，能偷就全偷。此中有個鑲嵌虎牙的大碗，找個合適的處所埋了。”

“冇錯！”莊全義一看到那塊令牌，叫了起來，“我們之前看到的就是這類牌子！”

“矇眼走隧道？”

前提有限，隻能統統從簡，先將林老夫人葬在島上，如果將來夏澤能夠複國的話，再將她的棺木帶回故鄉。下葬時的諸多典禮講究，這時也隻能免了。

阿誰富商把大碗給彆的一人賞玩，說話聲斷斷續續傳來，儘是誇耀之意。

水今灝眉頭一蹙：“那作為客人混出來呢？”

林老夫人這幾日來病重臥床，多數時候都在昏倒，隻剩一息尚存，早已冇法開口說話。此時見到水濯纓出去，一雙半闔起的衰老眼睛中綻放出高興慈愛的光芒，儘是皴裂的右手朝著水濯纓艱钜地微微抬起，極力顫栗著嘴唇，卻畢竟甚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