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麵的軍隊裡，將士們望著劈麵兵器儘棄披掛儘去，一身單衣跪在城門前的主帥，麵麵相覷。

水宣瀚本想這還不輕易，提早派人去這些村莊，讓村民們彆再靠近九曲溪和陵湖就行了。但是轉念一想，現在水今灝的名譽如此之高，難保這些百姓從提示內裡發覺出不對勁來，主動先陳述給水今灝。

說客一見對方公然對水今灝心抱恨懟之意，並且現在終究有了鬆動的意義，大喜，趕緊解釋。

“你獻上這滅城毒給孤，想要甚麼犒賞？”

他哪有甚麼其他的攻城奇策，莫非讓他臨場硬編一個出來？

陵湖是夏澤麵積最大的一個湖泊，湖邊有很多漁村都依靠此湖為生，九曲溪沿岸也有好幾個村莊。

“我軍於今天下午，在九曲溪上遊抓到夏澤天子身邊的一名暗衛，企圖往九曲溪內裡投放劇毒。供應劇毒的人已經被抓了出來，是來自南疆精擅用毒的薄黎族人。此毒名為滅城毒，極少量便足以讓一條河道的水都變成毒水，能夠殺光全部衡州城裡的人，乃至九曲溪下流和陵湖四周居住的百姓。”

方纔鄭榭看他的那一眼……已經不像是臣子看君王的眼神，而是像看著堂下一個疑犯，還是罪大惡極的那種疑犯。

薑巍沉默半晌冇有答覆，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在他的設想裡，衡州城既然已經中了滅城毒，應當是整座城亂成一片纔對。但現在的衡州城裡，卻冇有傳來甚麼喧鬨混亂的聲音，乃至牆頭上保衛的兵士都仍然一個個站得筆挺，井然有序。

水宣瀚幾近是冇有顛末腦筋，下認識地一下子朝四周的弓箭手們喊了出來：“射殺那兩人！”

冇再說甚麼，退了出去，向水宣瀚稟報。

“你……”

薑巍對說客表示得很冷酷，但也冇有直接把人轟出去或者處斬，隻是麵無神采地聽著說客在那邊口若懸河。

“那又如何？有得必有失，要贏一場戰役老是要有捐軀，你作為武將，一將功成萬骨枯，你莫非不明白這個事理？”

鄭榭的語氣更加死沉：“皇上莫非不曉得，這滅城毒一投下去，衡州城裡會死五六萬人，此中包含大部分百姓？滅城毒沿著九曲溪流毒無窮，九曲溪下流包含陵湖四周的村鎮都要遭殃？那薄黎人獻上滅城毒給皇上的時候，應當不成能不奉告皇上這些吧？”

城牆上阿誰薄黎族人結結巴巴地把獻滅城毒給水宣瀚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就輪到阿誰暗衛當眾招認。

終究，有一名將領也和鄭榭一樣，放下了兵器，解下了盔甲。有第一人便有第二人，有第二人便有第三人，第四人，第五人……軍隊中的行動像潮流一樣遲緩地分散開去，統統的將領都在棄兵解甲，都在往衡州城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