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皇後垂簾聽政,大要上幫手心智不全的年幼小天子,實則把握全數政權,一手遮天。她的鳳座跟皇座並排而列,政事也是直接定奪,除了在鳳座上掛一道珠簾做做模樣以外,和天子毫無二致。
水濯纓抬起目光,望著這深宅大院中重堆疊疊的飛簷屋脊,以及上方一片遼遠空曠的碧藍蒼穹,勾了勾嘴角,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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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文官大驚,這一歸去療養,他今後估計也不消再來上朝了。正要辯白,兩名宮人已經上前,拖著他出了大殿。
之前大夫人和四姨娘要殺她,一個為了撒氣,一個為了滅口,實在跟她並冇有甚麼天大仇怨,但這位三蜜斯卻明顯是恨上了她。
四周侍立的幾名寺人宮女隻感受一股龐大的力道劈麵而來,踉蹌今後發展了好幾步,容皇前麵前的那道珠簾卻連晃都不晃,好像靜止無風普通,不起半點波瀾。
音色比普通女子略沉,帶有微微的沙啞,雌雄莫辨,卻極其動聽醉人。如同是最香醇芬芳的美酒感化而成,餘韻不斷,又像是來自紙醉金迷十丈軟紅的靡靡之音,纏綿不儘。一聽之下便讓民氣旌搖擺,神魂泛動。
“龔愛卿方纔說甚麼,本宮冇有聽到,再說一遍。”
珠簾以後傳出一聲嘲笑,容皇後竟然仍坐在原地,不躲不閃,乃至連那以手支頤的懶惰姿勢都分毫冇有竄改。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她冇有甚麼可害怕。
小天子得了讚美,非常高興,又跑回皇座上玩兒去了。容皇後這才慢悠悠地直起家子,轉向文武百官。剛纔阿誰出列的文官已經站得腰痠背疼,又不敢亂動,隻能咬牙苦撐。
珠簾以後懶懶斜倚一個美人,以手支頤,臉孔看不清楚,珠光彩彩交叉之間,隻能見到模糊的身影。
阿誰文官彎著腰候在原地,既不敢退回,更不敢催問,難堪地站了足有一盞茶時候。小天子終究拚完阿誰木偶,興趣勃勃從皇座上跳下來,拿到中間一張比皇座還要龐大富麗的坐位前麵,獻寶一樣地撒嬌。
一邊在心中暗怒,明知這容皇後是個暴虐邪佞,惑亂朝綱的禍國妖後,恰好一聽她的聲音,還是會忍不住心猿意馬。這妖後的淫邪妖魅之術,當真短長。
水濯纓淡淡一笑。這位三蜜斯要掌她的嘴,成果到頭來本身給人狠狠打了兩個耳光,這滋味想必酸爽得很。
沈繡薇見父親竟然還賞了這賤婢,肺都要氣炸了,隻是不敢發作。沈忱恭轉頭瞥見她還在中間,怒道:“你還站在這裡乾甚麼?還不給我回房閉門思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