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濯纓：“……”

她說這話時的腔調較著有些奇特，綺裡曄頓了一下，還是讓她擺脫了出去。

她的雙手抱著他，能感遭到他滿身的衣袍已經完整被汗水濕透。就算他內力再強大再深厚，要撐著走過一百多把刀尖，也必定是被耗損殆儘。

綺裡曄答覆得毫不躊躇。方纔在刀尖上走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這會兒倒是緊蹙著眉頭，一臉的痛苦神情。

“你能做的事情多得很。”綺裡曄朝她伸脫手，眼尾帶著一縷邪氣而魅惑的笑意，“上來，陪我一起躺著。”

“如何樣？”水濯纓在中間懸著一顆心臟問道。

“是有。”綺裡曄在天涯之間望著她的眼睛，“但哪怕辨別隻是萬分之一和萬分之二，我也隻會用風險最小的一個彆例。至於需求多少代價，隻要我付得起，那都不首要。”

綺裡曄輕聲一笑，嘴唇貼上她的眼角，像是汲取甚麼最為貴重而美好的甘露，竟然伸出舌尖悄悄舔掉了她眼角和睫毛上的淚珠。

白翼給綺裡曄上的藥內裡有必然麻醉性，但那麼重的傷，必定還是會疼的。

之前被他抱著高低其手的時候還能翻他的車，現在恐怕不謹慎碰到他雙腳上的傷口，連動都不敢動。眼看著綺裡曄懷裡的溫度又越來越燙，越來越有往不成描述方向生長的趨勢，水濯纓頭皮一陣發麻，不得不從速找出彆的話來講。

水濯纓半晌冇有說話，俄然在綺裡曄懷裡掙紮起來，似是要把雙手手臂抽出去。綺裡曄抱緊了她不讓她擺脫，她低聲道：“鬆開一下。”

疼死他算了！

抓住他的手腕探了一下脈搏，幸而還在跳動，冇有甚麼非常。綺裡曄的內力耗損超越極限，真氣乾枯，再加上失血過量，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意誌力極其可駭，換做普通人早就昏倒疇昔了。

綺裡曄還在昏倒中，白翼從申州過來的時候，讓人隨後叫了軟轎和馬車過來，送綺裡曄和水濯纓回申州城。

但是就在她無語的這數秒間，綺裡曄已經把她的中衣和褲子都剝了下來，腳底上那麼重的傷，一點也不影響他的手速。

“那隻是在腳底罷了，不會碰到的。有愛妃抱著，分離一點重視力，說不定就冇那麼疼了。”

背後俄然傳來一片極輕的風聲，水濯纓隻覺麵前一花，似有一個影子如同閃電普通掠過身側。還冇來得及看清是甚麼，下一刹時，詹仲拿著匕首的那隻右手已經斷在了她麵前的地上，鮮血像是湧泉普通噴出來。

水濯纓隻感覺喉嚨口像是被甚麼又酸又澀又大又硬的東西死死堵著，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隻是在滿眼淚水中望著他恍惚不清的麵龐。